最近他甚至買了不少以前的非智能手機,隻能用E網的那種。
滕璟聞到了燒烤的香味,他皺了皺眉頭:“聞起來有點辣。”
雲青岑把打包好的燒烤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不止是聞起來,吃起來也會很辣。”
“我還買了啤酒,你好像還沒喝過啤酒?”雲青岑問。
滕璟:“我知道是小麥釀的。”
雲青岑:“也有大麥釀的,我去拿杯子。”
——反正雲青岑喝酒是不願意就著易拉罐喝的。
茶幾很矮,雲青岑又不想搬去餐廳,就坐在地毯上,他姿態簡直“豪放”,滕璟的表情有些複雜,雲青岑:“怎麼了?”
滕璟:“為何不去餐桌?”
雲青岑眨眨眼:“就在這兒不行嗎?還是將軍不願意席地而坐?”
滕璟歎了口氣:“頗有古風。”
然後滕璟就一臉被“逼良為娼”的表情,席地坐下,他吃燒烤也很講究,要先用筷子把燒烤從簽子上弄下來,再用筷子夾著吃。
雲青岑看他這副把燒烤吃出國宴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將軍,你以前在戰場上也這麼講究?”
滕璟搖頭:“戰場上將士要以身作則,兵卒吃什麼,我便吃什麼。”
雲青岑:“那我懂了,你吃乾糧肯定也能吃出大餐的感覺。”
滕璟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很爽朗,滕璟喝了口啤酒,表情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雲青岑:“味道跟黃酒和白酒差的有點大,你要是喝不慣我去給你拿白酒。”
滕璟擺擺手:“不用。”
然後他又喝了一口,表情依舊古怪:“彆有風味。”
雲青岑笑不可遏,他吃了一串牛肉,咽下去之後才說:“將軍,你有想過如果你真能擺脫地府,你會乾什麼嗎?”
滕璟:“我從不做假設。”
雲青岑笑了笑,就在雲青岑還要說話的時候,滕璟忽然問:“雲先生剛剛去見了何人?”
雲青岑沒有馬上回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滕璟繼續說:“雲先生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將軍喝醉了。”雲青岑站起來,他抹了一把頭發。
滕璟跪坐著:“你去見了我分出的神魂,它還好嗎?”
雲青岑看了眼滕璟:“將軍,你們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插手,我帶你回來,已經做到了我承諾的事了。”
滕璟:“你跟他關係很好?”
雲青岑挑了挑眉:“他人不錯,跟你不太像。”
滕璟微笑道:“我怎麼聽出了不舍之意?”
雲青岑忽然放出一個炸|彈,他看著滕璟的眼睛,輕聲說:“我愛上他了。”
滕璟愣住了。
雲青岑似乎還嫌這個炸|彈造成的效果不夠大,添了一句:“我們已經發生過關係,唔,換成你們那個時代的話就是共赴巫山?”
滕璟良久之後才歎了一句:“怎會如此?”
雲青岑把自己說成了一個情聖:“將軍,沒有他你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既然他已經有了自我意識,何不放手讓他去呢?”
滕璟看著雲青岑:“雲先生,他就是我,他是我的一部分。”
雲青岑搖搖頭:“我不覺得,有意識的個體自然是獨立的,他從生出神智的那天開始,就跟你無關了,將軍。”
滕璟輕笑了一聲:“雲先生,無論你怎麼說,它都隻是我的一縷神魂,即便生出了神智,也並不屬於它。”
“如果這會讓你失去愛人,我先向你道歉。”
滕璟站起來,他依舊風度翩翩,依舊坦蕩:“如果我把它找回來之後,擁有它的記憶和對你的感情,或許你可以考慮。”
雲青岑抬眉,輕輕一哂:“考慮什麼?”
滕璟:“考慮考慮我。”
雲青岑:“將軍,我可不覺得你有斷袖之癖。”
滕璟朝雲青岑微笑:“我也沒想到的神魂會有。”
“等我把它找回來,若我沒有對你的感情,先生也不必傷懷,就當它不曾存在過。”滕璟用悲憫的眼神看著雲青岑,“若是有,便那時再議吧。”
雲青岑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將軍一生坦蕩,磊落君子。
但任韞陰險狡詐。
雲青岑在心裡歎了口氣,他隻把任韞睡了一半——所以他也隻會為任韞做這麼多了。
至於結果如何,雲青岑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