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岑聲音輕柔,但語氣卻很堅定:“我不去找你,就是因為我不想見你,不想再跟你有瓜葛。”
郎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雲青岑:“我不管我以前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人,但對現在我的來說,你跟陌生人沒有兩樣,見你還是不見你對我來說沒有區彆。”
郎焯的聲音小如蚊蠅:“你在騙我……”
雲青岑麵無表情:“你信不信不重要。”
郎焯近乎崩潰地喊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你能活過來是不是參加了什麼實驗?還是你十年前根本就沒死?是不是被人威脅?你到底怎麼了?青岑不會跟我說這種話!”
他似乎把一切能給雲青岑想的借口都說了出來,但雲青岑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郎焯不停喘氣。
雲青岑:“我以前把你當朋友。”
郎焯呼吸一窒。
雲青岑目光有些哀傷:“但現在我不需要朋友。”
“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麵了,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們到此為止。”
雲青岑回憶以前的事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偏愛鄭少巍,實際上在所有人中,他最偏愛的是郎焯。
郎焯是個很完整的人,他有一個近乎完美的家庭,恩愛的父母,溫暖的家庭,還有個依賴他的妹妹,他的家庭條件一般,但並沒有讓他缺衣少食,最多就是讓他在大學的時候有一點自卑,但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他的人生觀也並不偏激,有正常人的三觀,他會為了更好的生活拚命工作,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線。
他可以有個正常的人生。
即便他喜歡的是男人,憑他的條件,想找到攜手一生的愛人並不困難。
雲青岑跟他相處的時候,從來沒有控製過他,這種不控製,對雲青岑來說就是偏愛了。
所以他現在願意“放過”郎焯。
郎焯已經有了新的人生,何必再把他卷入過去的陰霾中?
雲青岑走到郎焯麵前,他張開雙臂,溫柔的抱住了郎焯,在郎焯的耳邊說:“再見。”
雲青岑伸出手,在郎焯的眉心輕輕一點。
郎焯忽然變得像個木偶。
雲青岑不再管他,而是回到了火鍋店內,路過郎琴的時候,也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抓著馬哥去結賬。
他們結賬的時候,郎焯正好從外麵進來,他的目光有些迷茫,腳步輕浮,擦肩而過時,他似乎若有所覺的回頭看向雲青岑,但是很快,他移開了目光,郎琴朝郎焯招手:“哥!他們走了!”
他們在跟誰吃飯?
郎焯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但他很快想了起來。
今天郎琴吵著要到網紅火鍋店吃飯,他拗不過她。
排隊的人太多,好不容易輪到他們,前一桌人終於走了。
郎焯朝郎琴走去,但他的腳步卻並不那麼堅定。
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錯過了什麼。
郎琴:“哥?”
郎焯終於邁開腳步:“來了。”
就在他要坐回椅子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朝火鍋店的大門看去。
馬哥摸著肚子,跟雲青岑一起走出店門,他輕聲問:“我看你們以前認識?怎麼把他們的記憶給抹了?”
雲青岑:“這是為了他好。”
馬哥不信:“他可能不覺得。”
雲青岑看了眼馬哥,笑盈盈地說:“我可是難得這麼替人著想。”
“更何況我給的,哪裡輪得到彆人來說要不要呢?”
馬哥聳聳肩:“你們凡人的感情,我是不太懂。”
“可能旁觀者覺得痛苦,身處其中的人反而覺得快樂。”
雲青岑斜看了他一眼:“馬哥,你說話還挺有哲理?”
馬哥摸摸鼻子:“那是,鬼差裡頭,比我有哲理的可不多。”
雲青岑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服務員給他們重新上了一鍋,兄妹兩正在談笑。
雲青岑挑挑眉,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見郎焯。
就算見了,他們也不再認識。
他難得做一件好事,卻沒人誇他,實在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