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啊,那是?”
“不知道,瞧著挺好看,好多花兒。”
“那是吃的嗎?”
“好像不是吃的,是花。”
……
總算有驚無險地進入辦公樓,正值下班高峰期,來來往往的行人更多,顧芊端著蛋糕的怪異姿勢當然不負眾望地惹來不少目光。
回家的腳步瞬時收攏,有人不自覺跟著顧芊上了二樓。
彼時,顧芊額上已累出不少汗珠。
在二樓宣傳部門口停下後,她一個眼神,羅彬和劉明明立馬意會,先一步到前方探路。
辦公室門大打開著,裡邊的乾事們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見到羅彬和劉明明,頓了頓。
王衛敏認出他倆是後廚員工,疑惑問道:“請問找誰?”
正收拾桌麵的蔣海朝聞聲抬頭,見到兩人,第一反應是顧芊,忙站了起來:“找我嗎?”
“對!找蔣乾事!”
蔣海朝正要過去,羅彬突然跑進來把辦公室的窗簾全拉了起來,乾事們不解地製止:“乾啥呢你?這是做什麼?”
劉明明沒應答,迅速從褲兜裡掏出一隻大紅蠟燭,劃開火柴,刷的點亮。
突然陷入黑暗的辦公室又突然炸開昏黃的光線,眾人一愣,便聽門後緩緩響起一道清麗悠揚的歌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劉明明捧著紅蠟燭笑得異常激動,羅彬則拍掌起哄,等到辦公室裡的乾事們反應過來後,人群裡忽然爆發出劇烈的掌聲,一下一下跟隨羅彬的節奏響起。
蔣海朝做夢也沒想到的場景,就這樣出現在麵前。
他最愛的女人在他二十三歲生日當天,捧著一塊異常漂亮,異常有牌麵的蛋糕唱著生日歌向他走來,在所有同事,所有人麵前祝福他生日快樂!
他生來就是社牛,他喜歡死了這樣高調宣揚的祝福方式,不僅是簡單的一個生日祝福,顧芊的這一做法,更是把兩人的關係再一次推到最高點,推到大眾麵前。
他早就想高調地宣揚兩人之間的關係,想讓所有人知道顧芊是他的對象,光明正大地宣布,而不是讓大家偷偷摸摸在背後議論兩人之間的關係。
今天,顧芊主動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這遠遠比蔣海朝親自宣布還要來得令人激動和興奮!
“海朝,生日快樂。”
一曲完畢,顧芊笑靨如花地捧著蛋糕送到他麵前,她仰著腦袋,一雙杏眸亮澄澄的,如同攪著蜜色糖絲。
沒有什麼話能明確表達他此時內心的激動。
把蛋糕接過,扔到桌上,迎著辦公室內的同事,以及門外看戲的一雙雙眼睛,狠狠將她抱住。
力道不知輕重,像是要把她完完全全嵌入胸膛才肯罷休。
顧芊沒好氣地推他胳膊:“呆子,你快把我勒死了。”
男人置若罔聞,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地不成樣:“顧芊,老子他媽以為你忘了!沒想到你給我整這一出!”
他的眼裡迸發出巨亮的光芒,看得顧芊有一瞬間的心悸。
原來他這麼喜歡啊,如此激烈的情緒反應屬實沒讓她料到。
顧芊臉頰隱約透著幾絲紅暈,笑著問他:“驚喜不?”
他唇角笑意止都止不住:“驚喜!”
“喜歡不?”
“喜歡!”
天知道,他可太喜歡顧芊這樣高調的做法了!不僅滿足了他的虛榮心,而且很甜蜜啊!
“我他媽愛死你了!”
說罷啥也不顧地捧住她的臉猛親一口,全場嘩然,不出意外,這場生日驚喜,會在將來長達一周是時間裡,引起新一波熱鬨討論!
“顧芊,咱倆啥時候領證!”
顧芊:“……”
……
最後蛋糕被羅彬和劉明明平均分給了宣傳部每一位乾事,顧芊羞澀難擋,飛快逃遁當場。
正好下班時間,蔣海朝連蛋糕都顧不得吃,匆匆忙忙追著對象就出了去,身後議論聲七嘴八舌響起,倒也沒說什麼不好的話,更多是感歎。
這小年輕,也太會來事兒了。
自那天起,文工團的人都知道蔣海朝要跟顧芊結婚了,畢竟蔣海朝直接開口問顧芊,問她啥時候領證。
眾人很快便展開聯想,估摸兩人這是快結婚了,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出,那既然馬上要成兩口子,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倒也算不得什麼稀罕事,頂多被人當作桃色新聞念叨幾天也就過去了。
眾人暗戳戳地等待蔣海朝和顧芊喜酒的同時,文工團不知又多了幾位傷心人。
事情漸漸的傳到蔣勝軍的耳朵裡,聽到消息的那一天,他獨自在辦公室坐了很久。
他在問自己,有些事情真的有必要繼續堅持嗎?
……
“今天生日,不回家嗎?”
“不回,以前二十二年都跟我爸媽過,今天隻想跟你過。”
顧芊悶悶地趴在他背上笑出聲,將人抱得更緊:“那你可真是,重色輕父母。”
握住車把手的掌心緊了緊,蔣海朝勾起唇角,微微扭頭,瞥見了貼在他腰間的白皙側臉,她鼻尖一點紅,被風吹的。
腳上動作不覺減緩。
“也不算,這不是正好碰到我跟我爸矛盾加劇了嗎,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想回去。”
“好吧,那今天去我家吃飯吧,我媽和我哥哥肯定歡迎你,尤其我媽,以前我是家裡最受寵的,你出現以後,你就成最受寵的那個人了。”
張麗華愛屋及烏,曾經掏心掏肺對待吳家老小,到頭來養了幾頭白眼狼,如今蔣海朝的出現與吳家老小形成鮮明對比,好感度直線上升有木有?
就差沒把人當菩薩供起來。
蔣海朝雖然想跟自家對象過二人世界,但一聽到她提起張麗華,便沒了異議。
不管怎麼說,能在未來丈母娘麵對多爭取表現加加分總歸沒有壞處。
如他所料,顧家今兒個因為蔣海朝的生日再次熱鬨起來,顧家老小忙前忙後,端茶倒水,雖然蔣海朝不是第一次來,還是把他給弄局促了。
無奈之下隻好去了廚房幫顧芊打下手。
兩人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可不是白過的,除了臥室,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廚房,蔣海朝的打下手能力鍛煉地爐火純青,顧芊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麼,可以說是極度默契。
豐盛的晚餐做完,顧芊又把昨天從黑市采購來的食材拿出,著手做了兩道甜品,千層蛋糕和千層馬蹄糕。
因為條件有限,甜品做出來的精致程度大不如正常狀態,烙出來的餅不夠薄,卻也能吃,主要是味道好,也就能讓人忽略它的薄厚。
奶油是讓蔣海朝打發的,因為量大,打得手酸,之後又分彆讓顧民顧業兩人輪流著打,一大盆奶油打完抹上千層,要是再搭配點芒果就更美味!
馬蹄糕就更不用說了,簡單好上手,基本上有口鍋就能做,口感綿軟Q彈,有點粘牙,軟糯糯的可好吃,家裡倆小侄女對此愛不釋手,連飯都沒吃幾口,光顧著啃糕糕了。
劉萍說拖顧芊的福,他們的夥食恐怕整個鹿城都找不出幾個能比的人家,飯後就開始踩縫紉機,說她特意把攢了好幾個月的布票給顧芊買了布,給她做兩件新婚衣裳!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即使是一家人,可顧芊總歸要嫁出去,嫁出去了以後就是外姓人,這會兒對她好些,往後發達了或是怎麼樣,給娘家喝口肉湯也行。
劉萍的好意雖然出於私心,卻也符合人之常情,顧芊笑著謝過,並沒有拒絕她的好心。
晚間八點左右的樣子,蔣海朝告辭回家,顧芊把人送到巷口,兩人依依不舍吻彆。
這是今天第一個吻,加上下午生日驚喜的加持,難免急切激動了些。
她的紅唇被男人碾磨地發紅,力道有些大,微微紅腫了起來,隻是礙於天黑兩人都沒發現,顧芊隻覺得隱約泛酸澀,並未多想。
他粗糙的指腹輕輕在她唇上摩挲,流連不已:“明天休息,多睡會兒,精神養足,中午我來接你。”
顧芊抿抿唇,拿下他的手掌,放在牙齒上重重一咬,直到咬出一拍牙印,才嘚瑟地放下:“讓你親我,嘴巴都痛了。”
蔣海朝低低笑出聲,寵溺的目光滑過她的肌膚,即使路燈昏暗,還是能看見她那雙漂亮的杏眼,像一顆琥珀色的寶石,發出淺淺亮光。
“彆太緊張,我媽很好說話,你知道的,我爸估計不會來,你可彆難過……我大哥二姐人也都很好,我……”
顧芊掙紮著逃出他的懷抱:“好啦,快走吧,誰緊張了,羅裡吧嗦。”
蔣海朝好笑地揉弄她腦袋:“還嫌棄我了。”
不等顧芊再說什麼,突然從褲兜裡掏出一隻漂亮的銀色女士手表,塞進她手心:“今天有點心神不寧,忘記把它交給你了,明天記得戴,特意選了銀色,你皮膚白,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顧芊驚喜地捧著手表打量,銀質的光澤在路燈下熠熠生輝,視線昏暗隻能看到大概款式,腦海裡卻自動印出它的絕美“麵容”。
穿越前她一直都喜歡戴手表,儘管手機不離身,也總把那小東西戴手腕上,算是一種小習慣,沒想到今天蔣海朝把她的小習慣延續了下來!
她好像隻是某天無意中提了一句想戴手表,沒想到被他記了下來。
這可太令人激動了!
撲上去直接獻吻,熱情的勁兒親得蔣海朝七葷八素,不知今夕何夕,最後摁住她的腦袋,逐漸加深,吻到她的唇又開始隱隱作痛,才放手。
顧芊的嗓音息中夾雜著歡欣:“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買手表了?這東西可貴吧?”
“不貴。”怕被顧芊嘮叨不顧家,最後輕輕在她側臉落下一吻,起身告辭:“走了,做個好夢。”
“好,你也是!”
騎上自行車駛出七裡巷,直到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顧芊才握緊手表含笑往家趕。
那邊大馬路上,蔣海朝蹬自行車的時候,總覺得另一隻褲兜裡有個小東西一直硌著他的大腿,有點難受。
手伸進去挪了挪,這一摸才發現觸感不對,掏出來一看,哭笑不得。
這不是調表器嗎,忘記給顧芊了。這東西不給她,按照她手腕的細度,那表她肯定帶不上。
便快速折回去,準備在她趕回家之前把調表器交給她。
隻是不曾想,自行車將將行駛到七裡巷巷口的時候,兩道殘影掠過,外加一個身體幾乎四十五度傾斜的嬌小人影夾在二人中間飛快駛過。
蔣海朝騎車的動作一頓,繼而便聽見不遠處傳來的一聲喑啞呼喚:
“救命!”
“唔——唔——”
海朝!救命!
作者有話要說:周六日應該可以領證了。
感謝“我愛讀書”,“45837271”“哇哢哢”,“清合”,“科科寶貝”“一直這樣”,“謝謝子。”“暖暖”,“小菊發”,“一個可愛的小菠蘿”,“糯米丸子”投喂的營養液!mua~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