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行檢定:D100=53/60成功]
有警察來彙報舞台的取證已經結束,百貴因此離開後台。警察交接,加上剛才有關不在場證明一事搞得人心惶惶,放在他身上的關注減少,草野朔就在此時趁人不備,潛行離開。
但有個人是一定會時刻注意他的。
他在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先前一直低頭不語的山下千鶴正遠遠望著他,眼中積蓄著複雜難辨的情緒。
草野朔來到話劇社活動室所在的綜合樓,由於今天舉辦的遊園會,社團都在外麵擺攤,樓裡靜悄悄的沒什麼人。
他先去取了之前藏好的手.槍與消.音.器,並在獨自走樓梯的過程中完成了組裝。
在最後一幕演出中,他穿著偵探的經典裝扮出場,又特意選取了小巧的手.槍型號,將槍揣進大衣的衣兜綽綽有餘。
他順著樓梯一直上到天台,雙手插兜地站在邊沿的欄杆後,從這裡可以看到校園裡熙熙攘攘的人流,聽風將熱鬨的人聲送至他耳畔。
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虛掩的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山下千鶴從黑暗中徐徐走出,將門重新關上,緩步來到欄杆前。
雖然她能找過來在預料之中,草野朔還是問道:“你知道我在這裡?”
山下千鶴沒有看他,而是低下頭,將目光放空地落在下方遙遠的地麵上。
她忽然感慨地說:“如果從這裡跳下去,我的心臟應該會像那盞吊燈一樣摔得粉碎吧。”
“你可以試試看。”草野朔慫恿她,“我會將實驗結果和照片一起燒給你的。”
山下千鶴反問:“你說這樣的話,不怕落上一個教唆自殺的罪名嗎?”
“總沒有殺人犯罪名重吧?”草野朔也反問回去。
“說得也是,不過,草野同學……你不會覺得這件事和你無關吧?”山下千鶴垂下頭,聲音輕得微不可聞,隱隱帶著顫抖,“你已經在那一刻成為殺人犯了,你明明知道的吧,八木同學本來是不用死的。”
草野朔棒讀道:“這樣的指控太嚴重了,我完全無法接受,也不能理解,麻煩您說得再仔細一點吧。”
“你怎麼會不理解呢?如果你不理解,請你回答我……”下落的發絲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請你如實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有站在標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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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裡,百貴站在舞台上,案發現場已經完成了初步取證和清理,吊燈和屍體都被搬走,血跡也已經被清理乾淨,露出了下麵被擋住的標記。
“喲,百貴。”鳴瓢剛找過來,就看到百貴正半跪在地麵上,戴著手套檢查舞台上的標記,“我留在控製室看到了清理完的樣子才離開,情況整體上和那個人的描述相符,視野裡的確隻能看到這個標記。”
他將衣角的洞展示給上司兼好友看:“還有,這是為了查案鉤破的,回去要給我作證。”
“你的意思是,犯人衣服的這個位置很可能也有破洞?”百貴無視他的玩笑,思索道,“他們是話劇社,還是學生社團,不少後台人員還兼職跑龍套,開演前換衣服這種事很正常,很難注意到不對。”
“就算被發現,也可以狡辯說是之前就有的,很難成為決定性證據。”那個小鬼還嫩得很呢,鳴瓢也蹲下來,“標記上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鑒證科已經提取過指紋,還在比對。”百貴輕輕在標記旁按了按,隔著手套從指尖傳來輕微的凸起感,“這裡有一點黏上血跡的膠痕,作為提示安全區的標記,卻被貼在吊燈正下方,一定有人故意挪動過。”
鳴瓢分析道:“會使用這種殺人方式,犯人至少製訂過計劃,應該不是衝動作案,留下指紋的可能性不高……當然,一時疏忽的可能性也還存在,不如說,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他站起身:“如果指紋上找不到線索,我們就得從作案動機上入手……等等,那裡也有標記?”
鳴瓢指向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另一個地標,和眼前這個是同樣的顏色。
“因為安排了吊燈這幕戲,他們給當時台上的三名演員都貼了標記。”百貴也站起身,“女主演離得很遠,她的標記在那裡。”
“所以這是兩位男演員的站位標記。”鳴瓢在兩個標記之間來回踱步,最後停在另一個地標旁,“挨得很近,是因為受害者的地標是從另一邊挪過來的吧。他們當時的站位也是這樣嗎?死者因為站在被動了手腳的標記上,受到吊燈衝擊而遇害?”
“並非如此。”清朗的少年音忽然響起,工藤新一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神情凝重地看著地上的標記,“站位不是這樣的,我在下麵看得很清楚……”
“受害者在標記的位置遇害,但另一個人,那個向你告狀的家夥,在吊燈砸下來的時候……”
隔著中間蹲在死者標記旁的百貴,他與站在另一個標記旁的鳴瓢一左一右,遙遙對望。
“他就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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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朔冷靜地回答:“那樣的話,死的人就是我了吧。”
山下千鶴像引導者一樣循循善誘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這種拙劣的手法,一眼就能看出來,要是發現不了才奇怪。”
他在看到標記時過了一個成功的偵查檢定,立刻發現標記被人為地挪動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