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其中有問題,我又為什麼要傻乎乎地走上去?”
“草野同學總這麼粗魯又無禮,真是該死。”山下千鶴歎息道,“可該死的你卻沒有死,而被本該殺死你的陷阱砸中的八木同學卻死掉了,難道你不才是那個殺人凶手嗎?”
“如果你按照要求站在標記上,八木同學不就不會死了嗎?你一定清楚的吧,如果你死了,他就不用死了!”
她抬起頭,緊盯著他的眼睛滿溢著怒火,氣得肩膀不停發抖:“真是該死,八木同學會死是因為你,森同學被懷疑是殺人犯而被大家孤立也是因為你,這一切的罪孽都是因為你啊……為什麼不能老實點去死呢?”
草野朔安靜地觀看她忽然情緒爆發,言辭激烈地發泄怨懟,直到山下千鶴起伏的胸口逐漸平緩,臉上的表情也沒波動一下。
這應該就叫做無能狂怒吧,他在心裡淡定地想,這鍋他才不背。
“冷靜下來了嗎?”他神色如常,“既然你的怒火發泄完了,我們就來談談你的劇本,沼澤人的設定,是你提供給內田麻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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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瓢:“……你怎麼又偷溜進來,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了嗎?”
百貴冷靜地站起身:“看來今天回去,那幾個小子需要好好反省一下。”
他加重了“反省”的音節,工藤新一頓時有些汗顏。
但他也不想再次被趕走,於是努力為自己爭取道:“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破案嗎?我好歹也能給你們提供些線索吧!死者臨死前踩著的標記其實是另一個人的,這不就說明凶手要麼就是那個人,標記也是他動的手,要麼想殺的是那個人,因為死者記錯了位置才造成誤殺。”
“這小子其實挺有天賦。”鳴瓢低聲和百貴耳語,“就是好奇心太旺盛,喜歡亂跑又不聽勸,這次不如讓他跟著我,至少還能看住他。”
希望他女兒鳴瓢椋長到這個年紀的時候,不要變得和這個麻煩的小鬼一樣。
百貴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其他警察明顯看不住他,放著亂跑也是麻煩,最終還是點點頭默許了。
“你可以跟著我,但條件是不能亂跑,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也不可以亂碰證物。”鳴瓢向工藤新一招招手,“能做到的話就來吧,小子。”
工藤新一放心地鬆了口氣:“既然這樣,我想問一個問題。”
他謹慎地確認:“台上的演員總共有三個人,一個死者,剩下兩個一男一女,按理說,作為目擊者,他們這時候應該待在後台。”
鳴瓢敏銳地覺察到不對:“出什麼事了?”
“我剛剛看到他們兩個不見了。”工藤新一問,“百貴警官,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鳴瓢和百貴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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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沼澤人,山下千鶴的表情明顯變得不同——她好像忘記了剛剛的怒火,又重新甜美地微笑起來:“如果我認真給草野同學解答,作為回報,草野同學能不能乖乖去死呢?”
草野朔隨口道:“好啊。”
山下千鶴立刻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開玩笑的。
草野朔頓時明白為什麼他感覺山下千鶴不像狂信徒了:
雖然都說狂信全是瘋子,但追逐理想的瘋子跟單純的神經病,果然還是有區彆的吧。
他也搞不懂對方到底當沒當真,乾脆先放在一邊不管好了。
於是草野朔淡定地點點頭:“既然是用生命換來的情報,應該很有價值,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諾。”
“隻有草野同學才會無禮得令人生厭。”山下千鶴不再掩飾眼中的厭惡,“你說要當主角,我可是一點折扣也沒打,完全給你爭取到了。”
因為他說過不能當主角就不會參演,那樣就無法實現在舞台上殺死他的計劃嗎?
草野朔忽然有點好奇:“比起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暗殺更簡單一點吧?”
沒想到這個問題又戳到了山下千鶴的怒點:“就是因為你一直不願意乖乖去死啊!我跟蹤了你很久,找了很多機會,有時候你能發現我,有時候看起來好像沒發現,但每次我都覺得你已經在暗中警惕了!”
草野朔:……雖然覺得很好笑,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這應該是指靈感檢定出現的時候吧,難道是指某人的殺氣嗎?
他想了想,竟然有點不敢確定,但考慮到在組織待了那麼久,都沒有觸發這種奇怪的設定,最終還是認為應該另有原因。
草野朔雙手插兜,隨意地靠在欄杆上:“咳……那就言歸正傳,沼澤人的設定都是真的嗎?不會是你幻想出來的東西吧?”
“是因為害怕而不敢相信嗎?人類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生物,但不是哦,事實上,我曾親眼看著一個沼澤人死掉了。”山下千鶴興奮地說著,臉頰上浮現出一團紅暈,“你能相信嗎?從那麼高的樓跳下去,他的心臟不僅沒有碎,反而竟然還在砰砰跳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