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著趕緊回家想辦法,忘記這家夥了!
工藤新一頓時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極速在腦海中思索可以蒙混過關的說辭。
大不了……就說自己是自己的親戚……
“哦,你們是來找新一的嗎?”
從兩人上方忽然傳來老人的聲音,草野朔抬起頭,震撼地發現一名頭發花白的地中海老人,正晃動著懸浮在半空。
這想必就是阿笠博士。
博士的背後背著一個正在噴火的背包,作為他能夠懸浮的支撐——眨眼間,明亮的火焰瞬間熄滅,半空中的老人仿佛墜落的隕石,直直向下“咚”地在地麵與牆麵上砸出一個大坑。
草野朔:“……”這看起來可比他跳躍失敗嚴重多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事,阿笠博士作為一名貨真價實的老年人,怎麼感覺骨骼比他還堅硬啊!
身邊的男孩眼前一亮,迅速穿過還在冒煙的大洞跑到博士麵前:“博士,你沒事吧!”
一邊大聲詢問著,他一邊暗示性地捅了捅對方腰間的軟肉。
然而阿笠博士摔得頭昏腦漲,信號接收明顯不良:“咳咳、沒事,我都習慣了……咦,你是誰啊?”
工藤新一:“……是我,是我啊!博士!”
“哦……”阿笠博士撓了撓後腦勺稀疏的白發,“你長得和新一好像啊,是他家的親戚嗎?”
用餘光瞥到草野朔似乎還禮貌地站在原地,雖然沒有離開,也沒有上前的意思,工藤新一終於忍不住抓住阿笠博士的衣服,湊到對方耳邊,上演起推理秀。
“……你胡子邊的醬汁還沒擦乾淨呢!”
草野朔的確沒有跟過去。
他打量著仿佛當他不存在一樣,把他晾在路邊竊竊私語的兩人,不由歎為觀止。
現在的工藤新一,是真的在把他當傻子糊弄。
“哦哦……”
終於接受到現場情況的阿笠博士從磚瓦中站起身,拍乾淨身上的塵土,才走到草野朔麵前。
“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他看起來有些尷尬地撓著頭,“真是十分感謝你將這孩子送回家……”
“沒關係。”草野朔平靜地微笑道,“這隻是舉手之勞。”
他說著卻半蹲下身,與原本裝作害羞躲在阿笠博士身後的工藤新一四目相對。
工藤新一硬著頭皮,裝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大、大哥哥?”
這家夥還有什麼事啊?
“小朋友之前不是說,你家住在21番地嗎?”草野朔無懈可擊地微笑道。
對方頓時僵硬了身體:“……啊、啊哈哈……對不起,應該是我記錯了啦!”
“是這樣啊……其實,我有個學弟也姓工藤。”草野朔繼續微笑著道,“還想著說不定你們有點關係呢。”
工藤新一欲哭無淚。
求求你不要再繼續問了啊!
關鍵時刻,阿笠博士挺身而出:“啊,其實這個孩子是我家那邊的親戚,最近拜托我照顧一段時間……”
聞言,工藤新一立刻瘋狂點頭。
“原來是這樣,抱歉,是我冒昧了。”
草野朔站起身,在對方終於以為要結束的時候,忽然又彎下腰揉了揉對方的頭。
“小朋友一個人出門,要多警惕一點。”
他笑眯眯地說:“不可以像今天這樣,輕易就上了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的車哦?萬一車上的是壞人怎麼辦?”
……他明明都已經十七歲了。
再次被提醒身體年齡縮水這個苦逼的事實,工藤新一不禁感到有些心梗。
而且他明明認識對方,隻是這家夥自己不知道而已!
更慘的是,表麵上,他還要裝作小孩子的模樣,乖巧地點點頭。
“那麼,打擾兩位,我就先離開了。”
看著黑色豐田的車燈逐漸遠去,工藤新一才身心俱疲地鬆了口氣。
“可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這件事啊,新一。”
原本隻是有些鬱悶、實則還算輕鬆的心態,在阿笠博士聽完前因後果,說出這句嚴肅的警告後蕩然無存。
……博士說得沒錯,知道這件事會給身邊的人和他自己都帶來危險。
工藤新一不得不馬上開始複盤,自己之前究竟露了多少可疑的破綻在草野朔麵前。
……他石化了。
完全就是多到數不清楚啊!!
“啊,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阿笠博士此時倒是又安慰道,“連我第一次聽到時也覺得是天方夜譚,正常人一般不會往這個方向想。”
博士說得有道理。
就像急救站那些巡警,對他的說辭完全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隻要自己不說,對方應該不可能產生返老還童的聯想。
剛剛暫時安下心來的工藤新一,緊接著又迎來了找人找到自己家書房的毛利蘭的考驗,為自己正式起了“江戶川柯南”的藝名。
麵對接踵而來的案件,他很快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而草野朔也在某天忽然收到一封郵件。
[今晚零點,到這個地址來。]
[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R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