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朔的視線落在另外兩人身上,伏特加茫然地搖搖頭,琴酒直接冷漠道:“不認識,我記不住那些無名小卒。”
好想笑哦,不過還是忍住吧。
對方看他的樣子,反倒皺起眉頭催促道:“彆耽誤時間,如果讓警方先你一步……”
“好好,我知道了!”草野朔隨意地向三人揮揮手,“我先走了,不用送我!”
也沒有人想送——貝爾摩德有些卡殼,他們三個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的車子消失在轉角,好像還真有點目送的意味。
她想了想,坐在後排座位上,單手操縱著手機,將科涅克放出了黑名單。
對方不僅長期在米花町附近活動,又對工藤新一那麼感興趣……琴酒也就罷了,他難道沒在組織的資料庫裡看到,對方檔案上的狀態已經改成“死亡”了嗎?
通過信息差,黑衣組織總是能領先警視廳的行動一步。
草野朔站在曾經屬於枡山憲三的豪宅裡,將木製的榻榻米儘數淋上汽油。
沒急著點火,他拿出保持靜音狀態的手機,毫不意外地在上麵看到了三通未接來電。
三通,對方不該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
那就隻可能是他覺察到什麼了。
草野朔點進頁麵,將電話撥回去,那邊很明顯時刻守在手機前,話筒內連一聲等待音都沒來得及響,便被對方接了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
“隻是一時興起,想要和你閒聊幾句而已。”草野朔微笑道,“好久不見,愛爾蘭,有沒有想我?”
雖然他們現在也沒見,不過既然有見信如晤這種說法,聽音如晤也勉強說得過去嘛。
看看他都說了些什麼屁話。
明知道對方是在故意賣關子,愛爾蘭深吸口氣,還不得不按捺住莫名煩躁的內心。
誰讓他現在不僅不在東京,甚至壓根不在日本。
他和科涅克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雖然偶爾會從卡爾瓦多斯和皮斯克先生那裡聽到些對方的近況傳聞,但也僅止於此。
而今天忽然收到對方的郵件,不知為何,在看清發件人的那刻,他心中猛地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愛爾蘭壓抑住煩躁的心情,極力平靜道:“不用和我扯這些虛的,我喜歡直接一點。”
“好吧,那就直接一點。”
對方不願意配合,草野朔也不在乎,他將手機用肩膀在耳側,在火柴盒側邊輕輕一擦,一簇微弱的火苗頓時出現在房間內。
他伸出手,鬆開手指,燃燒的火柴頓時無聲地落在被汽油浸透的地板上,火勢迅速開始蔓延。
“我現在正在枡山社長……啊,應該說是皮斯克先生的家裡。”
電話那頭,愛爾蘭呼吸猛地一滯。
“在汽油幫助下的火勢蔓延速度會非常快,要不了多久,就能將一棟豪宅燒成一片荒蕪的廢墟,什麼都不剩下。”
草野朔頓了頓,輕聲道:“看在曾經合作的份上,你有什麼要我幫忙帶的禮物嗎?”
聽筒中是死一樣的寂靜,耳畔隻有逐漸猛烈的火焰熊熊燃燒的劈啪聲響,被手機的麥克風收音,將信號傳遞給對麵。
雖然時間緊迫,草野朔卻耐心地沒有催促,對方也並沒有讓他等太久。
“……去一樓臥室。”愛爾蘭乾澀地沉聲道,“床頭的位置有一處暗格。”
……
“灰原同學!”下課鈴一響,講台上的老師低下頭收拾教案,步美便興奮地跑到灰原哀桌前,“你的感冒好了嗎?”
思緒被打斷,灰原哀怔愣一瞬,點點頭:“啊……嗯。”
“那真是太好了!”對方高興地朝她笑了笑,隨即興奮地說起她不在時這幾天的見聞,“灰原同學,你聽我說,上回我們一起去看的斜頂閣樓,前段時間已經被人買下了噯。”
在旁邊全都聽到的柯南:“不會真的是帶著兩個孩子的夫妻家庭吧?”
“這個還不知道,屋主看起來好像還沒入住,路過的時候倒是偶爾會聽到裝修的聲音。”光彥沉思道,“等裝修結束,應該就會入住了吧。”
步美點點頭:“我們決定等屋主搬進去後再去拜訪看看!”
柯南不禁露出半月眼:……真是一群精力和好奇心同樣旺盛的小鬼啊。
灰原哀坐在座位上,異常沉默地看著幾位小學生活力四射、無憂無慮地很快將話題轉到晚飯吃什麼上。
“喂……我說,灰原啊……”柯南走到她身邊小聲道,“就算是不想說,也不用一直擺出這副消沉的模樣吧?”
記憶回到從杯戶飯店死裡逃生的第二天早上。
“一夜之間,吞口議員的家人全部消失,殺人凶手枡山社長的住宅也被大火吞沒……”
柯南快速地瀏覽著報紙上的新聞,聽灰原哀重申過一遍千萬不能被組織發現任何痕跡的警告後,忽然抬起頭。
“灰原。”他問,“科涅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