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眼前這兩人……
是和他被困在了一起。
“山村警官,我的確是和……我的同行者一起上的山,但半路上,我們遇到過幾名警察……”
“啊,一定是前輩他們!”山村操頓時激動起來,“前輩抓到沼淵己一郎了嗎?有沒有說要來找我?”
安室透頓了頓,在心中記下這座山上還有個逃犯這件事,才搖搖頭。
“很抱歉,我和那幾名警察,以及我的同行人都分開了一段時間。”他麵色凝重地道,“但在這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何止是沒有見過他們?
在遇見這兩人前,他無數次試著走出這片無形的迷宮,卻最終都會回到那棵三人合抱的巨木前。
“怎麼會這樣……”山村操忽然靈光一現,“對了,你肯定帶著手機吧,可以借我用一下,給前輩打個電話,讓前輩帶著人來救我們!”
安室透:“……”
灰原哀躲在山村操身後偷看,發現對方額角隱隱爆出一道青筋。
“不行嗎?”山村操沮喪道,“可是我的手機被我一不小心落在巡邏車上……”
為自己的血壓著想,安室透微笑著打斷他:“不,並不是這樣,其實,我也試著聯係過其他人。”
他用手機隨手撥出一個號碼,聽筒很快響起“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
呆滯地望著撥不通的電話,山村操眼中失去了希望的光:“怎麼會,山上竟然沒有信號……”
當然不是因為信號的問題,安室透對此心知肚明,他在甩脫那幾個警察後,還跟風見裕也打過一次電話。
那時,他應該還沒有陷入到這個鬼打牆的循環中。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
安室透確定,在第二次看到那棵三人合抱的巨木前,他沒有覺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他焦躁於自己隻能束手無策,同時,也對明顯與這些神秘力量有所牽扯的科涅克,感到更加忌憚。
本來以為自己終於接近謎團的真相,現在卻發現,越是靠近中心的地方,迷霧便越是濃鬱,甚至讓他辨不清正確的方向。
如果山村操所言不虛,他真的見過科涅克和另一個“自己”……
那麼,科涅克對此是否知情?
灰原哀躲在山村操身後,在扮演一位害怕小女孩的同時,也悄然覷著兩位神色不一的成年人。
緊接著,仿佛若有所感,她猛然回過頭,向山林深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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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做什麼?”男人指向那個背對著他們的黑色人影,“你不是來找他的嗎?”
柯南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借著火光的照映,他很快便看清地上那名男人的臉。
“那是……沼淵己一郎?!”柯南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竟然……”
地上的沼淵己一郎明顯是昏迷狀態,整個山頂上,除了他們三人外,就隻剩下沼淵己一郎旁邊那位黑衣男人。
如果是組織的人,能輕易製服對方也不奇怪,但是……
他仰頭看向草野朔,火光遠遠給對方側臉打上一層橙黃色暖光,卻並半分沒讓那張臉顯得柔和。
草野朔沒有動,麵無表情地將目光從男人身上移開,看向站在火中的男人。
“景浦先生。”他語調平淡地說,“好久不見。”
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脫下禮帽,緩緩轉過身,火光同樣照亮了他的臉龐,柯南瞳孔驟然一縮,竟然下意識抓住草野朔的衣角。
這、這張臉……
景浦參平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露出一個神經質的微笑,配上那張猙獰的臉,顯得愈發扭曲。
“好久不見。”他沙啞著嗓音說開口,“我還記得你……不,應該說,想忘都難?”
草野朔對那張臉沒有半點反應,他甚至無辜地攤開雙手:“你甚至可以說日思夜想,我不會介意的。”
“哈哈哈……”
景浦參平忽然笑起來,這笑聲也很難聽,像利爪劃過鐵麵鋼板,一陣令人牙酸的噪音。
柯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麵已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的確有人,幾乎不分日夜地在想念你。”他說,“可惜,那個人並不是我。”
草野朔眨眨眼:“哦,誰這麼有眼光?我倒是可以紆尊降貴,考慮讓他見見偶像。”
景浦參平眼中露出明顯的譏諷,柯南在此時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
“著火了啊!你們都不管的嗎?”他不可思議地說,“那位——那位景浦先生,你不怕被燒死嗎?還有你腳邊的那位……”
聞言,景浦參平轉動眼球,陰翳的視線落在柯南身上。
“你來這裡,竟然還帶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他哂笑一聲,“該說你是太過自大,還是說,你打算見勢不妙,將他作為祭品奉獻給神明?”
草野朔順手便將柯南的頭壓了下去,堵住他後麵的廢話。
“我看得出來,你是來這裡阻止我的。”景浦參平完全不在意一個小學生——他甚至也不在意草野朔,不在意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你以為,你還能像當初阻止中尾龍一一樣阻止我嗎?”
這話聽起來,說得他好像是什麼正義夥伴似的。
“客觀地說,我並沒有阻止中尾先生——因為即便我什麼都不做,他也壓根不可能成功。”
草野朔粲然一笑,諷刺性極強:“你呢?景浦先生,你又有多少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對方聞言微微頓住,甚至低下頭,仿佛真的在認真思考他的問題一樣。
“我的成功率啊,應該是……”
景浦參平死死地盯著他的表情,咧開嘴巴,暢快地笑起來。
“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