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讓我痊愈嗎?”那邊,景浦參平卻停止了狂笑,轉而變成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讓我回到之前的狀態,我可以告訴你另一個秘密……”
一會兒大笑,一會兒猙獰,一會兒又哀求,他的精神的確已經完全失衡了。
草野朔冷漠地說:“不必,我跟瘋子沒有共同語言。”
對方頓時急切道:“我沒有騙你!之前說過的吧?在研究所裡,有個人每天都在念念叨叨地喊你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那人是誰……”
“我說用不著。”草野朔再次打斷他。
黑色鎖鏈緩緩放鬆,將對方拋在暗黑的虛空中,無聲地回到他腳下。
“還能是誰呢?不過就是……”
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某個對我嫉妒得不行的失敗者而已。”
鎖鏈乖巧地在他腳下盤成方便踩踏的形狀,一人兩鎖鏈,很快消失在漆黑的陰影中。
景浦參平看不到眼前的畫麵,他隻是呆滯地跪坐在虛無的地麵,又哭又笑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用無神的眼睛四下徒勞張望。
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沒有醒?
……
“出事了!”
昨天才交到手中看護的犯人,今天就出了狀況,公安內部傳達消息的速度十分之快。
風見裕也不可思議地反問:“監控什麼都沒有拍到?!”
“不是什麼都沒有拍到。”技術人員嚴肅地回答,“監控錄像沒有被修改的痕跡,事實就是,關押犯人的牢房的確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景浦參平怎麼會突然變成醒不過來的植物人?
風見裕也把頭都快撓禿了也沒想出來原因,為了將消息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他隻能親自帶幾名可信的醫生去查看。
“病人的狀況同昨天相比,的確沒有太大改變……”醫生翻閱著檢測數據,不由皺起眉頭。
另一名醫生揭開紗布:“呀,他手臂這裡的燒傷是不是有些惡化了?”
但即便如此,這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一夜過後,景浦參平就變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風見裕也的臉色很難看,他知道交易的內幕,結果現在,人和車都在公安手上出了問題……
完全不知道公安那邊的焦頭爛額,草野朔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雙眼。
在清醒的一瞬間,一些橙紅的光點似乎在飄蕩在他眼前——是那些炎之精。
在撲滅山火的過程中,炎之精不可避免地不斷被水淋到,然後……
這大概是迄今為止,草野朔見過的、死得最沒排麵的怪物:深潛者被琴酒風光大葬、食屍鬼也曾血戰FBI、妖鬼怎麼說也暴打過他和愛爾蘭,隻有炎之精……
被消防員空降大水生生潑滅,拿到的能量堪稱白送。
昨晚一直沒等到那名年輕女性再次上線——他是說,入眠,現在的年輕人,晚上難道都不用睡覺的嗎?
就算是夜夜笙歌的夜店咖,也總有要休息的時候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草野朔又耐心地等了兩天——
他在第三天鬱悶地出了門,打算去給波本添點麻煩,以告慰自己不順利的進展。
剛走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就碰巧撞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從樓梯間走出來。
領頭的鈴木園子義憤填膺地揮拳:“走,我們這就去抓個現行,讓那家夥好看!”
毛利蘭被她抓著往前走,身上意外地浮現著微妙的殺氣。
一邊想著這可不多見,草野朔一邊遠遠向他們打招呼:“毛利同學,還有鈴木同學?早啊,這是要去做什麼?”
“啊,是草野學長,好巧!”鈴木園子朝他揮手,“學長你知道嗎?!新一那個家夥真是太過分了!”
逮到認識他們三個的學長,她顯然十分激動,張口就將前因後果全都倒了出來。
以至於草野朔覺得,要是以後的目標也都像她這麼自覺就好了。
“自己不打一聲招呼就失聯,這就算了!”鈴木園子看起來,激動地仿佛恨不得現在就把遠在天邊的工藤新一打一頓,“我剛剛經過工藤宅,竟然發現裡麵住著一個年輕的陌生女人!”
草野朔:“……”哦豁。
“Oh,這男孩做得真是太過分了!”跟在她們身後的朱蒂捧場地掩住嘴巴,“所以,我們現在正打算去一探究竟!”
……聽起來你反而很興奮啊?
作為知情人,草野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柯南竟然沒以新一的身份,給自己的青梅竹馬先打聲招呼嗎?
“你要一起來嗎?”朱蒂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起哄,“遇見這種事,是真男人的話就要來幫忙吧!”
草野朔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
“柯南呢?”他忽然問,“他平常就喜歡湊熱鬨,這次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不去為自己的小蘭姐姐討個公道?”
不如說,柯南此時肯定不在,否則發現這麼大的誤會,早就該著急上火地打電話來解釋了。
隻是當著朱蒂的麵,他不想問得太直白,轉而旁敲側擊。
“不用不用,這種事怎麼好麻煩學長……”排場弄得這麼聲勢浩大,毛利蘭反而先不好意思起來,“爸爸接到了擔任警視廳顧問的委托,據說是很棘手的連環案件,柯南也跟著一起去了。”
“顧問?”草野朔挑眉,往常不都是由這群人先遇見案子,之後才報的警嗎?
“哦哦,這個我知道!”朱蒂豎起手指,“電視上有報道過,是最近那個很出名的連環殺人犯吧,好像還有個綽號?”
“是的。”毛利蘭點點頭,“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有聽到一點,因為嫌疑人身份不明,警方就隻好先暫時用代號稱呼對方……”
“——‘單挑’。”
朱蒂笑著向草野朔眨眨眼:“怎麼樣,我的發音,這次應該還算標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