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預定好的晚餐時間還有一段時間,石原亞紀將幾人帶到彆館的棋牌室,帶著歉意告退後,便前去幫助大上祝善準備今晚的晚餐。
白馬探與茂木遙史站在台球桌邊,毛利小五郎被千間降代強行拉著下國際象棋。
柯南其實很想一個人出去轉轉,但卻隻能被迫坐在桌邊,看毛利蘭和槍田鬱美打撲克。
他托著下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忽然身體一僵,感受到毛利蘭隱晦的瞪視。
穿著禮裙的少女隨即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牌。
“怎麼不打了?”槍田鬱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看局勢,你明明快要贏了哦,小蘭,難道是和我打牌很無聊嗎?”
“啊,並不是這樣!”毛利蘭連忙搖頭否認,“是柯南啦,我感覺他好像很無聊的樣子,不如帶著他出去轉轉……不過,沒經過主人允許就在彆人家裡隨便走動,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槍田鬱美聞言笑了笑,剛想說些什麼,尖利的鷹嘯聲在房間裡響起,原本安靜站在支架上的老鷹忽然撲騰著翅膀飛起。
“華生?”白馬探神色微變,立刻放下手中球杆,“發生什麼事了?”
老鷹短暫地懸停在半空,敏銳鷹目注視著棋牌室緊閉的門扉,像是因感受到威脅而做出的攻擊姿態。
白馬探若有所思:“……門口有人?”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將注意力集中過來,茂木遙史聞言,貼著牆壁來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將門拉開一條縫隙。
明亮的燈光將外間走廊點亮,目之所及,沒有出現任何人影。
毛利小五郎來到另一邊,將門徹底打開,露出空蕩蕩的走廊。
他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完全沒看到有人啊,該不會是你的老鷹過度敏感了吧?”
白馬探並沒有反駁他,而是戴上手套,讓已經平靜下來的老鷹落在上麵。
“華生的確對血液的味道十分敏銳。”他解釋道,“但和我在英國行動的時候,它從未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情緒,這裡麵一定還有什麼彆的原因。”
槍田鬱美抱起雙臂:“小蘭,你的願望可以實現了呢。”
毛利蘭聞言一愣:“誒?”
“意思就是,這裡都是些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不顧禮儀的家夥。”這句地圖炮引來其餘人注視,其本人卻隻是胸有成竹地笑起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名偵探們?”
“什麼啊……”感到自己被掃射了的毛利小五郎莫名其妙地摸著後腦勺。
茂木遙史哈哈笑著率先出門:“槍田小姐說得沒錯,我倒是想看看,那隻威風凜凜的老鷹究竟會被什麼東西嚇成這副模樣!”
帶著老鷹的白馬探緊隨其後,其餘人魚貫而出。
千間降代走在最後,有些頭疼地道:“哎呀呀,年輕人就是衝動,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你還很年輕呢,千間大姐!”茂木遙史笑著搖搖頭,卻忽然猛地頓住腳步,“女仆小姐,在這間凶惡的彆館裡,走路要小心前方啊。”
“抱、抱歉!”石原亞紀見他們聚集在走廊裡,頓時有些慌亂,“客人們等急了嗎?主人已經準備好,在餐廳召見各位。”
聞言,槍田鬱美停下腳步:“啊啦,好像時間上有些不巧呢。”
“也不好讓主人等太久。”千間降代笑嗬嗬地勸道,“說不定就是那位邀請我們的神秘主人弄出來動靜,等先去見過對方,再……”
鐺啷。
耳畔驟然響起一聲不知什麼東西落地的脆響。
“華生!”
白馬探反應極快,臂上老鷹衝天而起,沿著天花板低空疾速向前飛翔。
他則毫不猶豫地追逐著老鷹飛行的軌跡,茂木遙史、槍田鬱美緊隨其後。
隻是一愣神的功夫,毛利蘭便眼睜睜看著柯南追在三人身後,跑過了走廊轉角。
……算了,新一那家夥哪次不是這樣。
毛利小五郎同樣愣愣地站在她旁邊,顯然是大腦還沒反應過來。
“哎呀呀……”千間降代歎息著,“年輕人可真是衝動,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法跟著折騰。”
“抱歉!”石原亞紀連忙向留在這裡的幾人鞠躬致歉,“餐廳就在那個方向,麻煩幾位先在這裡稍等,我去將離開的四名客人帶回來!”
說完,她提起裙擺,同樣慌裡慌張地追著幾人腳步離開。
大上祝善慢吞吞地從廚房走出來,見到走廊裡的幾人,也是一愣。
“不是說要開飯了嗎,你們三位站在這裡做什麼?”他看著空蕩蕩的走廊與寥寥三人,圓滾滾的臉上,那雙小眼睛裡盛滿茫然,“……其他人呢?”
被他惦念的幾人還在追著老鷹奔跑。黃昏之館麵積十分廣闊,他們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飛在最前麵的老鷹長嘯一聲,帶頭衝進了露天的中庭。
幾人毫不猶豫地跟上,心中卻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些許疑慮。
究竟是什麼樣的聲音,才能傳得這麼遠、這麼清晰?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中庭的空氣裡彌漫著潮濕的氣味。
從四周窗戶中透出的昏黃燈光,映照出中央一座石雕噴泉。噴泉顯然很久沒被使用過,大理石表麵滿是斑駁水痕,內部乾涸,落滿灰塵。
老鷹穩穩落下,利爪在大理石表麵劃出幾道白痕。
身後的幾人追上前,定睛一眼,噴泉背麵赫然倒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背靠著冰冷的石雕,頭部低垂,下巴緊貼著自己的胸腔。跑在最前麵的白馬探停下腳步,立刻蹲下身,伸手去探對方的頸動脈。
半晌,他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他還活著。”
“這是誰?”茂木遙史站在他身後,打量著這個在昏暗光線下看不清臉的男人,“難道是那位遲到的最後一人?”
槍田鬱美在另一側蹲下身:“……不,這是一名外國人。”
柯南探究地看了一眼處於昏迷的男人,打開手表上的手電筒,仔細地觀察起四周來。
“好奇怪啊。”他不禁說道,“我們明明是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跑過來的吧,可這個叔叔旁邊什麼都沒有啊?”
難道……
在他們趕來這裡之前,現場還有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