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市場, 應不洄所在的那條死胡同的高牆之外,一座老樓房的頂樓平台上。
手持弓箭一手按在弦上的男人見自己的攻擊被躲過,眉頭皺了起來。
“竟然躲開了……這小鬼比我想象中敏銳得多。”
襲擊者是光著雙臂露出肌肉的寸頭男子, 接連幾發攻擊被躲過後,他在心中低低咒罵了起來:“怎麼這麼敏捷。”
他選擇的進攻位置不是最佳地址,一旦應不洄往牆體兩側躲避,就進入了他的死角。
寸頭男起初沒想過應不洄能連續躲開他的攻擊,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讓他選擇了非最佳狙擊地點,但在應不洄迅速反應之後,他因自己的誤判而感到惱火。
寸頭男快速從頂樓穿梭到另一側, 接著頂樓的水箱做掩體, 他調整好了潛伏的位置, 好對準死胡同的正麵對應不洄進行狙殺。
他用手抓住箭頭,讓自己的血浸入箭尖,隨後搭上弓。
寸頭男從水箱後猛地出現,對準應不洄藏身之處再度射出一箭!
早有準備的應不洄蹬牆接力, 往後跳了半步,躲開了這一箭。
方才她迎著即將襲來弓箭朝著遠方投去一瞥, 在對麵小區樓頂的水箱旁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人影。
位置確定了!
她將口袋裡裝著水鬼屍體的玻璃瓶掏出來敲碎,下一秒,破碎的玻璃片上獵隼使魔騰空而上, 直直朝著目標飛去!
應不洄快速翻牆, 爬過圍牆後的欄杆, 咚地踩在了旁邊一戶人家的空調外機上。
“要死啊!”“乾什麼呢——”
屋內的人唰地開窗,就見到個少女單臂抓著樓上的防盜網,腳蹬著牆壁往上爬。
“——臥槽,蜘蛛俠!?”房間裡有小孩在驚叫。
“不好意思!”應不洄喊道。
接著她猛地一抬手, 抓著樓上的防盜網後順著水管爬到了頂樓。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在她翻上頂樓的瞬間,拳風撲麵而來!
早有準備的應不洄翻身側過,指揮使魔從襲擊者的背後偷襲,那人剛準備猛撲過來,就感覺側腹猛地刺痛。
“草!”寸頭男人低吼一聲,被獵隼的撕咬的傷口痛得令他身體都不受控製了。
他將長弓甩到一邊,改掏出一把匕首來刺向應不洄。
應不洄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抽出刀來應對,兵刃相交,後者被應不洄力氣直接彈開趔趄了兩步,寸頭男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下風,竟是毫不戀戰,扭頭拔腿就跑!
但他已經受了傷,速度根本不是應不洄的對手,剛跑出去幾步就被應不洄指揮著向他衝過的獵隼乾擾了方向,他身子一側打算改變軌道時,應不洄已經追到了他的身後。
下一刻,刀刃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許動。”應不洄冰冷的聲音下是熊熊燃燒的怒意,“亂動就殺了你。”
這家夥連續幾次都是奔著她性命來的,這讓她怎麼能不憤怒!
“我……”
“我讓你說話了嗎?”應不洄說。
她鋒利的刀刃稍一靠近,就在對方身上留下血痕,那人感受到皮膚傳來的疼痛,吞了吞唾沫。
應不洄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
“……”寸頭男沒有回答。
應不洄:“說·話。”
“沒有人指使我。”寸頭男說,“這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應不洄追問:“為什麼?我們並不認識。”
寸頭男沉聲道:“……你阻礙了獻祭,還將我誌同道合的兄弟送進了監獄。”
誌同道合的兄弟……被自己送進監獄……
周天輝麼?
應不洄早就將這個家夥拋之腦後了,但被這種人指責她也怪不爽的。
“是他自己的行為將他送進了監獄。”她說。
“是因為你們這些……”男人還想繼續說,卻又被應不洄手中的刀按回理智。
“你的同情心還真會挑選對象。”應不洄嘲諷道:“對被他殺死的那些無辜的人來說,區區牢獄之災可不能解恨。”
寸頭男沒說話。
應不洄更在意他提到的另一件事——獻祭。
應不洄沒有直接問獻祭的事,她換了種方式刺激對方——
她掏出自己暫時能調動的全部刻薄和譏諷的語氣,說道:“就因為些‘小事’,你要殺我?”
寸頭男胸口一震,顯然是被應不洄的話刺激到了,他聲音變高:“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當日,我們原始大地同時有三位大祭司為我們的新‘主’送上祭品,隻有謝爾曼祭祀這邊的獻祭失——”
寸頭男忽地反應過來了,他麵龐扭曲了起來:“你在套我的話?!”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遲鈍。”應不洄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