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曼祭祀。
她記住這家夥的名字了。
很快,寸頭男又平靜了下來,像是在安撫自己似地說道:“……你們不懂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在拯救這個世界。”
□□徒都喜歡兀自進入無我狀態開始自言自語麼?應不洄在心裡吐槽。
“你們這些愚昧的人隻看到了我們殺人,卻看不到我們殺的都是有罪的人。”寸頭男神情恍惚地說著。
“……你開什麼玩笑。”應不洄說,“你們有什麼資格去審判彆人是否有罪?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正義的使者嗎?”
一涉及到自己的宗教,寸頭男就爆發出無與倫比的虔誠。
他冷靜地說:“我們隻是想犧牲部分人,來換取更多人存活。”
應不洄握刀的手握得更緊:“……即便被犧牲的人是完全無辜的?”
對她外婆那樣的無辜者來說,這和拯救世界沒有關係、純粹是被卷入了無妄之災。
憑什麼讓她們成為這群瘋子貫徹他們那不切實際的理想的墊腳石?
如果這種狗屁東西也叫正義,那這個世界不如早點完蛋。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寸頭男說,“總比日後犧牲更多的人好,我們是為了更多數的人類在進行救世活動。”
她聲音越來越冷:“夠了,彆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了,你們的‘正義’正好是我最討厭的那種,通過宗教來洗腦自己,讓自己把殺戮正當化——不就是因為接受不了自己在殺人嗎?”
寸頭男:“這不一樣……你不能懷疑我的虔誠。”
果然和□□徒沒法溝通,應不洄心說。
她預料到繼續談下去會變成無意義的車軲轆話,於是應不洄直接切換話題進入下一個問題。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問。
“我沒有找你。”他說,“我隻是正好遇見了你。”
應不洄可不認為對方嘴裡的“遇見”是真的偶遇的意思。
信息在應不洄的腦中組裝:剛才那個疑似和原始大地有關的瘋子攤主、突然出現地刺殺自己的原始大地的信徒、以及他口中的“正好”……
應不洄感覺自己即將要摸到什麼模糊的答案了,她問道:“你原本來這裡是為了做什麼?”
“為了——”
寸頭男人關鍵信息一字未出,就聽見“砰”地一想。
應不洄身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就這麼炸了。
飛濺的汙穢物來臨前她就下意識地閉了眼,在感覺到溫熱的血掛在臉上後,應不洄握刀的手頭一次感到小指發軟。
下一秒,她意識到是不是有人攻擊了寸頭男。
應不洄又一次進入戒備,但這次她沒有搜索到任何的襲擊者。
【是那個什麼宗教在他身上設置了禁言吧。】
奈芙蒂斯替她解答道:【有這種法術哦,為了防止機密被泄露,有不少神明也會使用這術對待自己的信徒。】
舊小區樓頂上,她腳下踩著的位置已經變成了屍體的殘肢、血、和各種不明液體、
穿著的這件衣服也被臟汙弄得斑駁,應不洄捏著刀,靜靜在原地站了好幾秒,才開始後退,試圖將沾在身上的臟東西弄掉。
……很惡心,她感覺有點想吐。
說不清是因為這場景惡心到她了,還是因為有人死在了自己問話中。
最要命的還是這一地的殘肢怎麼辦。
“就這麼放在這裡肯定也不行,會嚇到這裡的居民吧。”她忍著惡心往旁邊挪了挪,心說難道要打電話給官方工作人員?
就在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應不洄嫌棄地從臟兮兮的外套口袋裡取出手機,竟然是周牧。
她剛接通電話,就聽見周牧說:“我看到你了,我在這下麵,剛才那個攤主那……臥槽!”
超凡者的視力當然不同於普通人,周牧抬著頭,視線對上渾身“花裡胡哨”的應不洄,直接愣住了。
“你怎麼回來了?”應不洄直接問重點。
實在是因為她的語氣太稀鬆平常了,有點不知道怎麼反應的周牧乾脆就順著應不洄的話說了下去。
“臨時出了點狀況,小姐剛剛從她母親那裡得知,她和她的幾位商業夥伴忽然遭遇了自稱是原始大地信徒的超凡者的騷擾。我們就想到這個說末日論的攤主,可能和原始大地有關係,便折返回來了。呃,然後就看見了你……”
話題又繞了回來。
應不洄:“正好我也想聊聊,我剛剛正在被一個自稱是原始大地信徒的男人襲擊了。嗯……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剛剛發生過一場戰鬥。”
“看出來了。”周牧盯著遠處的應不洄,欲言又止。
很快,應不洄就從牆上跳下來,抱著自己的臟衣服走到周牧跟前。
近距離看更有衝擊力,周牧心想。
他想了半天,千言萬語化作一句:“……你這,咳,下手挺狠的啊。”
應不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