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周牧麵露難色, 短短幾秒內他將應不洄今天的表現在腦海裡快速過了一遍,一陣心理鬥爭過後,他說:“我去找老板。”然後轉身拐進了會議室裡。

又是幾分鐘過去了, 程追嵐才從房間裡出來,她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銳利的目光追至站在牆邊的應不洄身上。

這份目光投射到任何人身上, 都會使人清晰地感受到她威嚴的氣質。

很顯然,程追嵐之前表現出的輕飄飄的態度隻是因為她並不在乎。

一旦觸及到與她的核心利益相關的內容,她藏在冷酷之下的厲色也會隨之顯露。

“你有話要跟我說?”程追嵐沒有弄什麼無聊的開場白,“希望不要是讓我浪費時間的事,走吧,去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應不洄對她銳意十足的態度並不覺得難堪, 她確認道:“能保證不被任何人竊聽嗎?”

程追嵐掃了她一眼,那眼神中蘊含的意思顯然是“如果是沒有價值的話題,事後會怎麼樣你心裡清楚”。

應不洄同樣隻是看著她,眼神中並不存在絲毫退意。

站在一旁的周牧都替應不洄捏了把汗。

“跟我來。”她說。

程追嵐領著應不洄到了一個無人的小房間裡,不,準確的說……這明顯是一個供工作人員使用的小雜物間, 兩人站進去後旁邊就是拖把和水桶。

這下意外的人變成應不洄了。

“這裡沒有監控。”她說,“說吧。”

好吧, 看來程追嵐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應不洄也不賣關子, 開門見山地說:“我和原始大地的信徒交過手,兩次。”她最後兩個字故意加重。

“而襲擊你們的人和他們的作風完全不像。”她說。

程追嵐認同應不洄的話, 說道:“他們的行動的確有不和諧之處。”

直覺和經驗能讓她判斷到這裡, 但她並沒有和原始大地的信徒有過接觸,所以她無法斷言這些人和原始大地沒關係。

“說說看吧。”程追嵐表現出了興趣,“和你交手過的邪/教徒是怎麼樣的。”

她上去好像完全沒有懷疑過應不洄和原始大地的信徒發生過衝突這件事的真實性。

應不洄簡潔概括道:“殺意強烈且有極強的信念感, 以及他們在執行任務時不會說多餘的話,隻會全神貫注地殺死目標。”

她這句“多餘的話”指向性非常明顯,程追嵐眉梢微挑,沒說什麼。

原始大地是眼中隻有殺死目標的瘋子。

她和原始大地交手過,而現在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在狩獵之後,贏家是誰一目了然。

程追嵐說:“所以你認為襲擊我們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原始大地的信徒。”

“沒錯。”應不洄斬釘截鐵地說,“但原始大地的人也許和這件事有些彆的關聯。”

她將古玩市場的事說給了程追嵐後,補充道:“我的推測是,襲擊我的那位真正的原始大地的信徒,因為某些原因找到了這些偽裝的假信徒,他對原始大地如此虔誠,一定不能容忍有人頂著原始大地的身份欺騙他人。”

“找到那個攤主後,他一定恐嚇過對方,攤主多半隻是被雇傭的小卒,對頂頭策劃者計劃的真實目的並不了解。”

“這位信徒想弄清楚這些冒名頂替的人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他沒有殺死那個攤主,而是威脅他讓他繼續做他之前準備做的事。”

程追嵐態度玩味,她問應不洄:“那你呢,你認為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這就要看你們接下來會談些什麼了。”應不洄說措辭很謹慎地說。

她能提供的也就是這些,她有預感,這次會議之後,更多的消息會浮上水麵。

她給程追嵐消息就像在她手中塞一個網兜,暗流湧動的湖水中浮上來的那些新東西,她有了挑選的自由。

程追嵐露出應不洄認識她後的第一個笑容:“謝謝,不錯的消息。我想你也應該得到合適的報酬。”

她將雜物間的門打開,對著周牧說道:“給應小姐漲兩萬周薪。”

“是。”周牧低頭記下了。

接著程追嵐重新去了會議室,周牧自然是隨行陪同她一路回去。

應不洄回了一開始程追嵐和程驚風在的那個休息室,她一推門,就見癱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的程驚風一個激靈,鯉魚打挺那般地起身,身板打直了坐在椅子上朝著門看來。

見到回來的人是應不洄後,她才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你回來了啊。”程驚風尷尬地說。

“嗯。”應不洄看著屋內三四個陪伴著程驚風的保鏢,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對了,我聽說你剛才在古玩市場被人襲擊了,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

程驚風問:“襲擊你的人被抓住了嗎?”

“他死了。”

程驚風:“……”

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應不洄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隻好主動開口道:“怎麼了?”

“那個,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怎麼補償都行,你跟我說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程驚風說,“我想一定是因為那些人摸清楚了我每周會去那個古玩市場,所以才在那裡蹲守,你一定也是因此被波及了,我感覺挺對不住你的。”

雖然邏輯聽上去好像是對的……好吧,其實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太背,也不會碰到那個弓箭手。

但碰到的那個弓箭手,他又給自己提供了自己複仇對象的重要線索……

……所以,自己這應該算運氣好吧?

“不。”應不洄說,“我應該感謝你才是。”

程驚風:“啊?”要不是應不洄一臉淡定,她都要懷疑對方在陰陽怪氣自己了。

“不需要賠償,你也不用自責,今天的事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應不洄解釋道。

“哦……”程驚風恍惚地看著她,隨後道:“不行,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應不洄:“……”

“這樣吧,既然你不要補償,那我賠你一件新衣服吧。”程驚風給出一個不算貴重,正好能讓應不洄沒有負擔地接受的補償,她走到應不洄身邊,將她纏在腰上的外套掀開,“我看你衣服都臟了……”

這也太……

程驚風捏著她外套的手僵在半空,有種收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的感覺。

這上麵的血跡相當猙獰,讓她一瞬間聯想到了無數血漿片,若不是應不洄這件外套是有內襯的,估計顏色就整個透過來了,程驚風都不敢想象穿著這衣服走在街上會不會被警察問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戰鬥才會弄成這樣?她一想就感覺頭皮發麻。

應不洄牽著她的手,緩緩地放下,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在程驚風麵前晃了晃。

“那就衣服吧。”她笑了笑,“謝謝。”

程驚風回過神來:“……哦、好!”

會議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程驚風閒著沒事,就乾脆在手機上逛購物網站,問應不洄哪件更喜歡。

到後來她又坐久了有些膩味,就提出去旁邊的露台吹吹風,一行人於是又到了露台。

程驚風備考在露台的圍欄上,剛準備問應不洄有沒有選中的衣服,就見另一行人也朝著露台走來了。

為首的褐色藍眼的外國少年被幾個保護者眾星拱月似的圍在中間,他看起來和程驚風差不多大,服裝上的logo是應不洄也認得出的昂貴品牌。

“我們走吧。”程驚風看到那人的瞬間就對應不洄提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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