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被劈裡啪啦的雨聲吵醒,抬眼瞥了一下窗戶,灰蒙蒙一片,本能的就把腦袋埋進被子裡,繼續自己的做夢大業。
下雨天和睡覺更配哦!
哎?不對!
白蜀皺著鼻子又深吸了兩口,是事後的味道?
難不成夜裡做春夢了?
想著,就想往下麵摸摸到底什麼戰況。
結果眯著眼還沒掏著兄弟,眼皮縫裡對上了一雙暗紅色的瞳孔……
“我艸——”白蜀一個打挺彈身下地,兔子似的。
誰知這一個落腳,那遲鈍的痛感全部回籠。
從四肢百骸往外滲出,每一寸都像是被碾磨過。
尤其身後那難以言喻的一點,像是一根通往大腦皮層的筋,被猛地一扯,疼的他頭皮上每一個毛孔都在爆炸。
炸的他頭昏腦漲,然後記憶像是電影幀節,一幀一幀的在他的眼前播放。
奢華精美的莊園、來去匆匆的仆人、長長的餐桌上擺著精心準備的晚宴、胖胖的女仆拿著一隻針管一臉的愁容、渾身掛滿翡翠的女人關心的問話、渾身如蟻啃噬、煎熬中有人親吻了他,然後沉淪不可自拔……
這特麼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記憶錯亂了?
白蜀環顧了四周。
年久失修的木窗戶?發黴的天花板?還有四條腿都打顫的床?嗆人的黴味?
這特麼是哪兒啊?
慌亂中強行站穩,然後指著床上的男人質問道:“你,你誰啊?”
“洛神*皮蘇,你的標記者。”男人相當簡短的回答。
白蜀對他後麵的那幾個字沒反應過來,隻是那名字似乎挺熟悉,還有那罕見的紅瞳?
……這不是他昨天晚上看的《成了帝國太子的白月光怎麼辦(ABO)》裡麵的男主麼?
攻的設定:紅瞳、禁欲、帝國太子、強A、控製力強,以及相當吸引人眼球的各方麵標配192?
192真的是沙雕……
行吧,他承認是看著192進去的。
可是裡麵惡毒男配和他同音,叫白蘇,而且開章就是強行睡攻遭到一群人唾棄,真的不要太有帶入感。
草草翻了幾張就丟開了。
難不成這名字被用到書裡就穿書了?
是不是醒來的方式不對啊?
白蜀想閉上眼睛重新睜開,可是他一閉上眼睛的時候,原主的記憶瞬間讀盤……
原主白蘇*道森出生在帝國最強貴族世家道森伯爵的莊園,原本應該是人人羨慕的Omega繼承人,可是四歲的時候母親突然死亡,繼母帶著比自己小一歲的Alpha弟弟進門。
隨後他被繼母架空的同時開始不停的生病,十六歲左右徹底成了藥不能停的病秧子。
可小小的原主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病的不同尋常?
十八歲本該是Omega的發情期,可他的身體已經經不起發情期的折騰了就被他一直暗地裡用抑製劑拖到了26歲。
他這麼拖著一條命,完全是因為帝國的爵位繼承法裡麵有一條:長子在,立長子。長子故,立次子。
這麼多年他一直仔細管理著自己的抑製劑。
可是就在昨天,他發現自己的抑製劑被人掉包了。
來不及訂購新的抑製劑,發情期洶湧而至。
如果以上是3D電影,隻有視覺衝擊,那麼昨天晚上的就是5D,還加藍光?
發情期的噬骨之感,男人標記他之後滿足感,還有黑夜裡兩人同出同進的c重的喘息聲……
白蜀趕緊睜開眼睛,強穩住心神,最後掙紮道:“所以,你就是帝國太子?”
男人輕飄了他一眼,起身道:“你是道森伯爵的兒子,我會給你一些補償,但是彆的就彆想了。”
白蜀問:“我要什麼了?”
記憶中原主沒跟他要過東西吧?兩人在宴會上都沒抵麵,他身體不好,一直坐在角落裡。
洛神邊套著衣服回看了他一眼,道:“留著命,彆有下次。”
白蜀沒太明白這什麼意思,難不能這是C了自己還威脅彆有下次?白蜀這暴脾氣,能忍著?
當即道:“人家發情期都躲到這臭氣熏天的跑馬場來了,都離主屋有一公裡了,你跟著跑過來占了便宜還有理了?”
男人看著他,有點不可置信的問:“你意思是我主動?”
白蜀緊咬著牙道:“難道不是嗎?太子殿下?”
說完他就覺著劇情不對啊!
那書雖然沒全讀,可是作為一個文案控,他記得清清楚楚,男主潔身自好隻愛自家白月光,惡毒男配因為對男主一見鐘情就死纏爛打,各種心機,害的白月光家破人亡,不但得了抑鬱,還一輩子不育。
這麼深仇大恨的背景下,最後他被男主親手捅死,家族陪葬,墓碑還對著兩人的城堡,見證他們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可是,就算今天宴會上就算是原主一見鐘情,怎麼還真搞上了?
男主設定不是潔身自好嗎?不是有驚人的控製力嗎?不是除了白月光誰都硬不起來嗎?
難不成劇情之下還有冰山?
就這還怪人家男配惡毒?壓根就是這個太子是個渣男好麼?拔d無情?
洛神的眸子瞬間暗了下去,像是無光的湖泊,湖心透著幽紅,讓人看著不禁毛骨悚然。
窗外依舊渾濁,天還沒亮,白蜀被他這麼盯著渾身發毛,也不知道為什麼設定這麼個色兒的眼珠子,頭皮崩到極致。
這時,“砰——”的一聲響起,白蜀差點又蹦一下,再看門被不知什麼東西撞擊開,力度之大,牆估計都被撞禿了。
“裡麵不知廉恥的人聽著,你們盜竊貴重物品的罪行,伯爵已經知道了,還不快帶著贓物滾出來?。”
這聲音刻薄了原主二十幾年,他不用辨彆,大腦反應就知道是繼母赫蓮娜身邊的女仆艾爾瑟。
這個人是赫蓮娜的代言人和狗。
伯爵老爺、夫人、一群仆人,就是為了抓個小偷?
確定不是抓偷情的?
不過喘息的時間,外麵又喊:“你們些肮臟的耗子,還配讓伯爵老爺和夫人淋雨等著你們嗎?再不出來的話……”
這時,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道:“所以,赫蓮娜夫人,你請我們都來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現在貴客還在莊園裡做客,這種事情至於這樣興師動眾嗎?難不成是想讓道森莊園在貴客麵前丟臉不成?”
“白夕姑媽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都是為了伯爵大人和莊園的利益著想,再說了,您不去怪那裡麵惹事的人,反而怎麼怪起我來了?”
“哼!這個世上,除了我那瞎了眼的弟弟,彆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你是什麼心思。”
白蜀聽見這位白夕姑媽的聲音本能的緊張起來。
記憶中這個白夕姑媽是唯一關心他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