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2 / 2)

到這裡,即便開局一團亂,他也拚湊的差不多了。

一個繼母這麼巧合的帶著一幫人捉原主的奸,不是為名就是為利。

反正不管哪個都不能讓她得逞!

然後他目光滿屋子轉悠,從門到窗,發現跑是沒把握的時候,最終再次對上了男人的眸子。

這會子那裡麵已經不是死水,而是深不見底的黑潭,完完全全映著他的影子,八風不動,毫無波瀾。

非要讓你動一下!

白蜀對著男人微微一笑,然後道:“不是說給我補償嗎?我現在就要。”

也不等他回,繼續道:“我要完好無損的走出這個屋子。”

“完好無損?”洛神咂著這話,不禁有些想歪,自己都標記他了,他還算是完好無損嗎?!

白蜀道:“您現在隻要走出去,所有的事情將會迎刃而解!”外麵所有人的膽子加起來也沒人敢捉太子的奸。

“那我要是不呢?”

“你……”

白蜀話沒出口,就被‘砰——’的一聲踹門聲打斷,然後就見外麵烏壓壓進了一群人進來。

這時候,他突然手臂被人一拉,一個趔趄撞進了一個梆硬的懷中,然後就是男人的手臂合著霸道的檀木香將他緊緊包裹起來。

人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著,他感覺有點微妙。

不過這個微妙剛冒頭,就見男人的手臂上突然亮起了一個紅色的帆船標記的手環,然後他瞪著眼睛看這玩意兒跟變形精鋼似的,變成了黑漆漆的好大一塊盾?

沒來得及感歎,腦袋就被按了下去,耳朵貼著他的胸口,起初就聽見‘砰砰’的心跳聲,然後很快就被比這更快的‘砰砰砰’敲擊聲給代替了。

一群人對著這一大塊金屬高科技的敲了足有半分鐘。

這時,燈開了!

白蜀透過男人傍晚下的縫迎著光往外麵看。

隻見那黑夜裡看見的盾,這會子成了玻璃一樣,將外麵烏壓壓的一片人看的一清二楚,唯一的差彆就是這個玻璃盾比現實顏色要深一些。

緊著,他就看見這群人被撥開,走近一個大眼睛中年女仆,因為深陷的眼窩,以及高凸的顴骨,這人的眼皮硬生生比彆人多出兩層,滿臉似乎隻住了兩隻眼睛。

白蜀的記憶當即認定這就是艾爾瑟。

艾爾瑟這會子努力斂著要上翹的嘴角,因為她眼珠子突出,怎麼也攔不住眼中溜出來的得意之色?

“天呐,大少爺?你怎麼不穿衣服在這裡?啊——還有一個男人是誰?”

白蜀一頭霧水,她怎麼看見自己的?關鍵是,太子她們不認識?

“這是查爾斯勳爵?您可是我們伯爵大人招待的貴客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您和我們大少爺不會是……天呐,怪不得仆人不敢明說,原來不是盜竊,而是偷情?”

查爾斯勳爵?白蜀翻找著記憶,那不是陪同太子來道森莊園的另一個貴客麼?

正以為這個老女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陡然明白,這個盾在外麵是看不見裡麵的。

高科技啊!打住!

可要是看不見,她是怎麼確定裡麵是自己和查爾斯的?

正納悶著,人群中又撥開幾個人,為首的標準英式爵士服中年男人。

男人四方臉,左眼偏小,左腳似乎有些跛,手執一黑色蛇頭手杖,蛇嘴裡一顆烏黑的珠子,和他的臉一樣不怒自威。

一看就知道這是莊園主人道森伯爵,白晉南,也就是原主的父親。

後麵緊跟著的是一著深紫色長裙的女人。

女人額心一點紅,膚白貌美,眼角像是開過一樣,一個眼波流轉,全是男人喜歡的東西擱在裡頭,年輕的幾乎看不出年齡,壓根就不像繼母,說是白晉南的女兒也不為過。

最後是那位白夕姑媽,儘管和白晉南對比她也顯得相當年輕,可是比起赫蓮娜的媚,她那端重的站姿更像是一個莊園的女主人。

三人站定,白晉南就皺著眉頭盯著這盾看了一眼,頓了頓道:“你們出去,回到主屋裡麵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仆人們相繼離開。

艾爾瑟正準備跟著離開,卻被赫蓮娜一個眼神給製止了,於是她就當沒聽見一樣的站在了赫蓮娜的身後,下巴揚的更高。

白夕將這兩人的互動儘收眼底,心中愈發不安。

赫蓮娜回過頭看男人盯著那遮擋著一切的盾,心中越發篤定,這種外形多變的生物機甲隻有軍部才有,而查爾斯不正是軍部的人麼?

隻是眼前的人遲遲不發話,她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心軟了,畢竟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她的丈夫是一個莊園利益和名聲高於一切的人?

隻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姑息這個窩囊廢,哪怕他和一個浪蕩子偷情他都能容忍?

就差一步了,隻要這個盾牌在她和白夕姑媽的麵前掀開,現場坐實這個罪名,那他就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名聲狼藉的長子,還是優秀的次子,一眼儘地。

攥緊的手指慢慢的放開,二十六年了,終於……最後的關頭,她能等!

可是這時候,他扭頭對著她道:“你們也出去,回到主屋去,所有人都走。”

“不。”赫蓮娜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著他道:“老爺,剛才艾爾瑟的話我們外麵都聽見了的,雖然我隻是孩子的繼母,可到底看著他長大,他就是我的兒子,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肯定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白晉南儘管不耐煩,依舊拍了拍她的手道:“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你先回去,這邊我自會解決。”

白夕姑媽起初也沒明白大哥的反常。

可當她看清楚那個帆船標記的時候,心間瞬間明了,因為她的兒子就在帝**部任職,她知道那個標記是怎樣的身份象征。

於是她扭頭就準備離開。

“白夕姑媽,你彆急著走啊。”赫蓮娜立馬拉住她,以兩人從未有過的親近姿態道:“沒有人比我們家人更加的了解這個孩子,他對辛普森那孩子可是一心一意,肯定是查爾斯勳爵趁人之危的。”

道森聽了這話眯著眼睛看她問:“你們怎麼知道這一定就是查爾斯勳爵?”

不是他還能是誰?

赫蓮娜對他的維護感到前所未有的憎恨,可是人前她依舊得笑的端莊,扭頭看了身後的人一眼,艾爾瑟立刻上前道:“老爺,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清清楚楚,他們……確實光著身子糾纏在一起的。”

她一把年紀,往常不開葷都說不了話,但這會子確像個沒經過事兒的少女,著實是為家主著想了。

艾爾瑟這會子發覺老爺就像是鷹隼一樣盯著自己,頭皮有些發麻。

她知道老爺平時有多麼的愛惜名聲,所以這會子並不是因為床上是誰而生氣,而是因為長子白蘇壞了他的名聲。

勝利隻有一步之遙,她便硬著頭皮繼續道:“老爺,夫人真的是一心為大少爺著想啊,這要是傳出去,莊園的名聲什麼辦?那查爾斯不過就是老伍德公爵家一個最不受寵的孫子,等他的長兄繼位,他連落水狗也不如,這個浪蕩子明明有了家室……”

白晉南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黑色的手杖一下子打在艾爾瑟的左臂上,那手杖粗暴的劃破風時呼哧一聲,對方顫抖著倒了地,也不敢呼喊,隻痛苦的悶哼著,就聽他緊著喝止道:“給我閉嘴,滾出去。”

整個道森家沒有人不怵白晉南的這把手杖,就連一向囂張的赫蓮娜現在都眼睛瞪的老大,憋著一口氣,忍到了極致。

終於,她憋不住了,未雨綢繆了這麼多年,潤物細無聲的浸沒了全世界,隻差這一步了。

也管不上艾爾瑟那左膀斷沒斷,隻等她慘白的臉對上自己的時候,她心狠的顫著手,朝她打了最後一個手勢。

如此,艾爾瑟像是瞬間被注入了能量一般,原本蜷縮著身子佝僂在地,這會子突然用右手抄起邊上的棍子,然後疾風一般的上了床,越過盾牌往裡麵砸……

棍子被裡麵的人一手接住的同時,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最後隻剩下一個紅色的帆船標記,正好戴在床上男人的手上。

嘖嘖發光。

“啊——”艾爾瑟看清人臉後,大腦來不及處理,她便驚叫一聲,本能的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半張臉大的眼睛裡,眼珠子就差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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