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白瞿快瘋了,紅著眼睛對著白晉南道:“父親,他就是想要弄死我和母親,您一向是最公正清明的,快幫我做做主吧!”
白晉南這時擦了擦嘴,對上了白蜀的視線,竟然發現這個兒子有點不在掌控中了。
這種感覺,他不喜歡。
於是在他的目光中,一腳將白瞿踹開,蹭亮的黑皮鞋又上前跺了他一腳。
然後道:“混賬東西,一個兩個被蒙的團團轉,簡直丟臉。”
說完,他指著白鳴道:“把那個東西也給我一並拖走,不要礙眼。”
懷德應聲,這邊白瞿徹底被逼瘋了……
他沒想到父親問都不問直接給兩個仆人定罪,還動手打了自己,他一向重視自己的,小時候去哪裡都帶著他,但是從來都沒有帶過白蘇,他甚至親自教自己機甲操作……
難道就因為白蘇有太子撐腰嗎?
氣到極頂,再被白鳴驚恐的嘶喊聲給牽扯著,再也忍不住,從腰間取出這兩天隨時要去第七軍團配備的軍刀,一個飛起就朝著他捅去……
白蜀等的就是現在,他早就看這個慫不順眼了,掏出口袋裡可以彈射兩米外的防狼噴霧,就對著他噴去。
這是中午的時候白秋給他的,他說是兩次保護他不周所以偷偷買的,可以讓人脫一層皮,現在正好報仇。
這種用各種惡臭和辛辣物組成的氣體,噴濺到人身上的時候就跟被腐蝕了一樣,渾身呲呲的冒著煙。
白瞿也果真以為是什麼酸性化學物,直接炸了最後一絲理智,哪怕白晉南喊著住手,他也拚命要全力一擊。
白蜀看他還來,本來還想再噴一遍,畢竟還有那麼多男仆攔著他。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嗅覺的靈敏度,幾乎是氣體一出來的時候他就忍不住要吐,各種氣味在的鼻子麵前都被放大了無數倍,那感覺整個喉嚨連著肺被刷子來回的刷著,第二次怎麼都按壓不出來了。
白瞿見此,一舉掙脫一群男仆,直接朝著他胸口捅去……
就在那刀尖離著人不到一掌寬的時候,白瞿捂著肚子悶哼一聲倒下,手中的刀落了地,而他拿著刀的手則是被一雙軍靴踩著,然後狠狠碾了兩下。
白瞿來不及護著自己的手了,因為他的肚子遠比手疼了無數倍,兩邊都顧及不過來的時候,他蜷縮成了一隻蝦子,不停的抖動。
白蜀順著那軍靴往上,就看見那隻被軍褲緊緊包裹著的腿,即便是隔著厚重的布料,依舊能看清裡麵的輪廓。
這條腿的主人是洛神。
他的味道在白瞿倒下的時候也被放大進了白蜀的鼻腔裡,莫名的就覺著清新了很多,於是他貪戀的吸了兩口後對著洛神道了謝。
洛神隻是微微點點頭,然後對著終於起身的白晉南道:“他在軍校裡麵光是學怎麼打oga了嗎?第七軍團要這樣的人有點堪憂啊!”
白晉南立馬道:“殿下受驚了,這是家事,我這就讓人把這的不孝子拖走。”
又來這一招。
白蜀早就預見他會這樣,隻是可惜他心愛的小兒子並不能理解老父親的一番苦心。
說到底人家從沒有偏愛過,隻是一直沒有給過他一分而已。
看著這樣的白晉南,白蜀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他扭頭就對太子委婉一笑,然後道:“殿下,他們都說我是狗仗人勢,他們說的是你嗎?”
洛神看著他,目不轉睛道:“他們既然都說了,你為什麼不坐實一下?”
白蜀笑的更燦爛了,這就道:“那你能幫我伸冤嗎?白瞿剛剛要殺我。”
“好啊。”洛神毫不猶豫道。
白晉南臉色微動,幾乎是有些顫抖道:“白蘇,這是家事,不得胡鬨。”
白蜀悻悻的拍了拍洛神的胸口道:“算了吧,我父親護著他,下次逮住機會再說。”
洛神點頭,“聽你的。”
白晉南見此,拄著蛇頭拐杖都有點站不穩,沒想到太子被長子誘惑至此,眼皮都不停的打顫。
一邊的道格全程都看著白蜀,這會子他依舊不敢相信,看著溫潤如玉的一個人,眼中帶著笑,全程說話輕飄飄的,但是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
什麼力都敢借,關鍵還借得到。
不覺有些害怕,這樣的人,孩子在他的肚子裡,他想護著,那沒有人能奪走,但是他要想舍棄,也沒有人能攔得住。
這就要命了……
洛神作為中午救了白蜀一命的功臣,自認為他怎麼也要好好道謝一番。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人來,後問卡爾,才知道這人剛回房間就被辛普森叫走了,頓時一言不發,然後又去看蝴蝶了。
道格知道他這是又自閉了。
因為那不斷噴湧出來的信息素,差點沒讓他們幾個在上麵騰雲駕霧,陰氣重的放倒了一片,要不是蓋博適時阻止,他們都能手拉手一起向西走了。
卡爾見他這樣,忍不住和道格開口:“要不想想辦法把這兩個人先分開?這樣下去我怕他再犯狂躁症,到時候可就真的兜不住了,你知道的,他一激動就會犯病。”
道格哭笑不得道:“我是治病的,不是治感情的,這讓我有什麼辦法?”
蓋博罕見的坐不住道:“不管怎麼樣不能讓這兩個人繼續發展下去了,港口的事情不能耽誤,不行就去和那個alha攤牌,讓他知難而退,你們誰去?”
查爾斯第一個搖頭道:“古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反正不去,這種喜當爹的事情,誰聽見都會打人的。”
卡爾道:“我主要是怕白蘇打我,將軍都怕他,我更怕。”
道格還沒來得及說,扭頭一愣:“殿下呢?”
查爾斯一臉不妙道:“不會是那個單s不到的alha決鬥了吧?”
一群人:“……”
那邊水深火熱,白蜀這邊則是清風徐來。
辛普森下午換了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禮服,領結也打的一絲不苟,尤其他手上還拿著一隻帶著水珠的花,有點像白,不過更淡雅一些。
“是中午在花園裡摘的?”白蜀接過問。
辛普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總覺著這人越來越好看,不覺憨笑起來,然後道:“是的,我見這朵花最大,就摘來了,還給它打了水,防止枯萎。”
白蜀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樣的alha要是以後在一起過日子也挺好的,雖然有點小心機,但是聰明人的婚姻維係不就是有點單純的小心機嗎?
所以他也不揭穿道森莊園壓根就沒有這樣的花,因為白晉南的性格使然,周邊壓根沒有花園,除了一塊塊綠色的草坪就是將草坪間隔開的各種修剪得宜的圍邊草和矮灌木。
“我昨天說要把我收藏的一顆最好的能源石送給你,我就讓我的男仆給我回去拿了。”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盒子,打開後裡麵則是一顆雞蛋大小橘紅色的能源石,接著補充道:“這顆石頭是b等級的,僅次於a等了,你也知道a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過就算是這一顆,當初我在黑市的時候也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得來的。”
白蜀很是驚訝,畢竟昨天就聽他那麼一說,也沒答應什麼的,結果他當真了,頓時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要呢?而且我手裡暫時也有的。”
說完,他也拿出了自己的那一顆。
他沒好意思說自己的這個就是a等,畢竟在費特利莊園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等他進了白晉南的書房的時候才知道這東西有多罕見,因為即便是白晉南,他也隻有一顆。
所以,他得到這顆石頭的那一天就決定隨身帶著,作為幸運石。
辛普森看著他手裡一顆更小的褐色石頭,頓時靦腆一笑道:“我怎麼忘了,道森公爵肯定有很多能源石。”
“不過我這顆真的是靠運氣才得來的,還有一段我在黑市的一段最珍貴的記憶,和價值無關,我隻希望你能收下,而且你說過坦誠的,我們以後都在一起了,我的就是你的。”
這話說的算是很有情商了。
人不管愛恨情仇,最後留下的無非就是記憶了,他說這是最珍貴的記憶,那就變相的等於是最珍貴的感情了。
這要是兩情相悅,真的算是最好的愛情表達了,可是白蜀對他還沒有到愛的地步,隻是覺著這人算是合適的選擇者,這樣所受過多就有點負重了。
這便想了想道:“不行那你先給我收著,等我們確定的時候我再拿行嗎?”
辛普森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唇,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不收。
白蜀也是有點尷尬,畢竟他們才見兩麵,他幾乎什麼也沒有對他表達過,實在受之有愧。
而為了緩解這樣的尷尬,他隻能暗暗在心裡想著要對他多多的了解,這就問:“黑市是什麼模樣的?我從未去過,能跟我講講嗎?”
辛普森一聽這話,那屬於大男孩兒的青春期得意模樣頓時露了出來,這便道:“那地方魚龍混雜,遍地都是從貧瘠星來的機甲和能源石販子,才進去的人被懵的多的是。”
“要是沒個兩下子真的混不好,我那時候成天泡在那裡,時間長了,我居然成了一個職業鑒定師!”
白蜀被他說的滿臉向往,男人都是本能的對這些刺激的事比較好奇的,當即問:“就是專門鑒定能源石還是機甲內置的?”
“就是把我們認為不錯的先淘來,然後再賣給彆人,或者我們帶著彆人鑒彆合不合算,適當給點鑒彆費就行。”
“……”白蜀有些無奈,這不就是黃牛嗎?
辛普森壓根沒意識到自己身份的問題,他說的神采飛揚,為了見他特地收斂的痞氣這會子全露了出來,就差嘴裡沒叼一狗尾巴草了。
就在他說的最激動的時候,突然一聲音喊道:“白蘇少爺。”
白蜀一看是道格醫生,一把年紀,跑的氣喘籲籲,來不及停下就將他拉到一邊道:“殿下狂躁症犯了,急需您的信息素,再不去就控製不住了。”
白蜀有些鬱悶道:“那你不是醫生麼,給他治啊!”
道格道:“這是遺傳症,治不了,隻有匹配度最高的oga的信息素才能壓製。”
“那你們趕緊去找彆的oga呀!沒看我這忙著呢麼?”白蜀都不好意思說這些人真的沒有一點眼頭見識。
“可是隻有你和殿下的信息素匹配度是最高的……”
“……”白蜀說不清什麼感覺,無端想起和這人在那機甲盒子裡的一幕。
可都說了斷乾淨了,總不能這麼下去。
於是道:“那你們就找個禁閉室把他關起來吧,這麼多年都過了,總不至於這一次過不了。”
“可是每次都是他自己進禁閉室的,這次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就在外麵,彆說把他關起來,近身都難。”
道格急死了,又湊近他耳邊道:“殿下這毛病沒人知道,要是真瘋起來可就捂不住了,他不但傷彆人還傷自己,道森莊園估計都能被他毀了一半。”
白蜀聽這話頓時有些猶豫了,他真不想做那個唯一性,可是總得為莊園考慮。
這麼安慰著自己,就想著最後一次,以後就算是乾乾淨淨。
於是他扭頭就和辛普森打招呼,辛普森一臉擔憂的問:“要我幫忙嗎?”
白蜀立馬道:“不用了,就是遊客鬨事,處理完就行了。”
辛普森抿了抿唇,隻能答應。
看著白蜀匆匆而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中沒有送出去的能源石,總覺著這個oga有種不真實感。
白蜀到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知道這裡的設定是以武力值為標準衡量一個alha的能力等級的。
他一直知道洛神的武力值等級是sss,也可以說整個克拉克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sss的alha到底有多大的殺傷力。
這是海蒂湖最高的一個湖灣,也是微生物最密集的地帶,整個湖灣有兩公裡的河岸,雖然是三個湖灣中最小的,但是卻是硬件最齊全的。
湖的中間被猶如鐵網一樣堅硬的水生植被隔開,每隔十米還有鏤空堤壩密封空間,岸上的休息室都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彆說是人力,十級台風都刮不走。
以上是他對印象中最高海灣的印象。
但是現在,這裡麵目全非。
岸上被夷為了平地,十級台風都刮不走的屋子有的是整個飄在了湖灣裡,湖中間的不管是水生植被間隔還是堤壩都碎成了塊挪了位,河岸邊的好些石頭堤壩都空了,這些全部都攪合在一起,鋪滿了整個湖麵。
當然,以上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莫過於岸邊的卡爾和查爾斯,都跟落水狗一樣趴在地上亂彈,就連副將蓋博也是滿臉青紫……
而那個瘋狂的alha本人則是在繼續摧殘那鑲在堤壩上的大石塊,本來兩米寬的全石頭做的堤壩看著非常的結實,但是現在搖搖晃晃,尤其這人瘋的失去了理智,時不時開著小帆船猛砸,幾乎分分鐘就要倒塌。
“現在,我們的人都圍在外麵,第二湖灣的幾個世家的alha已經被我們的人鎮壓著不敢上來,上麵一塌下麵堤壩也承重不住,連著整個海蒂湖都得崩了,當務之急就是你去接近他,隻要釋放信息素他就能稍微拉清醒一點,然後將這個鎮靜劑打進去。”
道格說著將一個針管放在了他的手上。
同時還放了一顆戒指大的小圓環粘在他肚子上的紐扣上,並解釋道:“你現在的身體不大適合接觸微生物,帶著這個就可以隔離。”
白蜀以為是因為自己體內的毒素,就問“那為什麼放在肚子上?掉了怎麼辦?”
道格道:“掉不了,肚子現在最重要。”
白蜀也沒心思再追問這個,拿著這巴掌長的針管有點慌,但是海蒂湖似乎等不及,於是不自覺咽了一口吐沫,然後探著路往還沒毀壞的鏤空堤壩上走。
他走了不足十來米就沒路了,然後就沿著石頭探身下水,由於水中全是各種漂浮物,滿滿當當,所以幾步遠就相當的費勁。
好容易離著洛神大概有十來米距離的時候,他就想釋放信息素,結果這人突然又開啟了小帆船,然後到處亂揮。
白蜀看他跟狂暴一樣不管不顧,而且人在封閉的控製艙,就想先往回走,結果突然一座完整的房子就朝著他砸過來,他來不及跑,就閉上眼睛本能的往水裡蹲。
結果沒來得及蹲下去就聽‘哢嚓——’一聲巨響,房子成了兩半,而劈開房子的人是駕駛著機甲的副將蓋博。
“先往後退幾步,等他出來再過去。”蓋博說著就要打開控製艙。
可是這邊的小帆船像是突然看見了活物一般的衝了過來……
蓋博的機甲是十級,可以劈開房子,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抵住十二級小帆船的全力一擊,於是還沒有碰到白蜀的身體,他的機甲就被小帆船一拳直接打上了岸。
站定後,小帆船將視線對上了這邊的白蜀。
白蜀也是在這個時候真正的感受到十二級機甲的恐怖之處,就像是不可抵抗的自然之力,數米高的海嘯朝著他奔湧而來,他瞪著眼睛呼吸微滯,倉惶中信息素不可控製的自腺體散發出來……
接著,他就看著僅僅還剩不到半米的距離,小帆船一拳砸向自己的時候,控製艙突然被彈開了,然後裡麵的人跳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個濕軟的懷抱,將他完全包裹起來。
白蜀被那儘濕的胸膛糊了一臉的水,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將一口氣呼出來,然後深呼吸好幾口才回過神,這貨居然跟吸du似得低頭將鼻子杵在他的腺體上,吸氣的聲音比他還大聲。
後來似乎不滿足,直接將嘴放在了上麵磨蹭,連著就差整張臉都要挨個的蹭……完全像是見了薄荷的貓,就差翻滾了。
白蜀起初摸不透他的具體情況,怕刺激他就一直沒敢動,後發現他磨蹭的幅度小了,呼吸也淺了很多,這就想將手裡攥著的鎮定劑給他打進去。
結果他剛在他背後舉起手就被他輕輕的推下去了,就像是知道要對他乾什麼一樣。
白蜀頓時明了的問:“殿下,你還好嗎?”
“嗯。”對方乖巧的應了一聲,明明又高又大,也不知道怎麼發出這種類似奶狗的聲音的,聽著還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