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向的男人連連搖頭。
“怎麼會是我!”他聲音都有些嘶啞,“我/我也聽見了……”
陶哥的臉冷下來,用力把腳在地上搓了搓。
“還在外麵乾什麼?”他厲聲道,“還不怕死?”
這一聲把幾個發愣的人都喊了進來,忙不迭地把門掩了。即使這門又破又爛,像是能被風掀掉,在這時看來也是些許安慰。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剛剛被指的男人。他用力把門關上,卻聽見另一聲細弱的、引不起注意的聲音從門的縫隙裡鑽進來。
“啊。”
在鋪天蓋地襲來的寒意裡,那聲音仍然發著抖,好像是被凍的狠了。
“真冷。”
“……”
他沒敢再聽,也沒敢再回頭看,隻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幾步向著有火折子光的地方踏去了。
他們終於正式地迎來了第一個夜晚。
幾乎沒什麼人說話,玩家們三三兩兩靠在一起,很快就陷入了發呆或淺眠。
葉言之的背貼著廟裡有些潮濕的牆,也闔著眼。
他的手背忽的被碰了碰。
一觸即分的那種。
身旁有熱源靠了過來,那種碰很快就轉化為了皮肉相貼——他被身旁人的手攥住了。
寇冬的腦袋離他近了些。
兩人都沒言語。過了一會兒,葉言之的手搭在了他的背上,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
“沒事。”他簡略地道,壓低聲音,縱使有豎著耳朵關注這邊動靜的人聽了,也會以為他不過在安慰隊友——隻有葉言之懂他未說出口的話。
旁人不知曉,他們卻是清楚的。
葉言之就是二號。
如果序列是真的......
他就會是下一個。
葉言之的聲音放的更輕,平靜道:“信不信我?”
他的吐息靠的有些近,微微有些熱,裹挾著他身上那股淺淡香味的吐息,落在人身上,卻讓寇冬微微一哆嗦,仿佛被這氣息灼傷了。——興許是在上一個副本留下了後遺症,寇冬如今聞著他,總覺得格外的香甜可口。
他的喉結禁不住上下一動。
這麼個動作,按理來說並不顯眼,卻還是被青年準確地捕捉到了。他眯著眼看了寇冬一會兒,忽的道:“想咬了?”
“......”
寇冬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其實也沒能從上一個副本的後遺症裡掙脫,不然怎麼總盯著他脖頸。
他說:“不咬了。”
他已經不是意誌力薄弱的血族了。
葉言之似乎思忖了會兒,旋即道:“也行。”
他這麼輕易放棄,讓寇冬微微一怔。
緊接著,他的後腦勺碰著了冰冷潮濕的牆,麵容被微微抬起——青年的氣息覆著他,他被籠在對方身體投下的陰影裡,幾乎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與對方交換了些什麼,主要是嘴唇碰著嘴唇時被對方掠奪去的。
些微的水聲在不大的空間裡響起了。
聽著了動靜的宋泓一回頭,眼差點兒沒瞎。
……臥槽。
雖然他知道這倆人本來就是一對,但當眾那什麼未免就有些太過分了吧?
他們還活著,他們還是人,又不是外麵凍著的那位大兄弟。
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把他們這些圍觀群眾放在眼裡?
廟內其他醒著的玩家也關注著這一邊,瞧見這一幕時也不由得神情各異,兩個女孩率先紅了臉,猛地扭轉過頭去;幾個男人表情就活像是見了鬼。
這種表情,在那位凍著的大兄弟魚打挺一樣從雪地裡站起來梆梆敲門後變得更為醒目了。
“砰——”
“砰——”
許是看敲不開了,那位大兄弟改成了撞。他已經不剩多少皮肉了,幾乎是一具白慘慘的骷髏,一下下向門板撞來。薄薄的門板一個勁兒震顫,玩家們心中愈發忐忑不安,可他們回頭一看——
那兩人居然還在啃。啃的專心致誌,旁若無人,甚至讓他們都有點兒懷疑這倆實際上是瞎子。
“……”
說真的,這就不是過分了——這純粹就是不要臉好嗎?
扶蘇與柳葉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