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卒、正卒、戍卒。
更卒不用上陣殺敵,屬於賦役中的役,築城修渠這種一征就是數萬人的民夫便屬於這種,更卒服役滿一定時間後沒有錯處才能轉為正卒。
正卒需要正式訓練,訓練後被挑出來的才是戍卒,也就是所謂的兵。
雖然兵和卒兩個字雖然經常被放在一起,但是在待遇上卻有極大的不同,當兵可以減免賦稅免除徭役專注訓練,就算沒有大型工程要建造也得控製人數,不然沒了種地的丁壯,全國上下那麼多人豈不是要餓死?
所以卒需要做的是平時在家種地,有仗打的話隨時聽候差遣,而且秦國比山東諸國優勢更大的一點就是,一旦戰事緊急到快要滅國的時候,男女老少拎了武器都能上戰場。
這種事情在獻公時期沒少發生,現在秦國富庶不需要所有人都拚命,但是難保將來還會發生這種狀況,即便沒有明文規定,秦人依舊將這些印在了骨子裡。
晨光熹微,天光正好,鹹陽宮頂的瓦片在日頭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奉常寺的巫祝忙了數日,一大早起來繼續占卜,確定今天是個登基繼位的好日子不會有錯,然後才擦了把汗候在高台之後。
新君繼位,鹹陽城的百姓都激動的走出家門,隻求能親眼看到新登基的君上,穿著精鐵盔甲的士兵們來往巡邏,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著四周。
緇緇鳴雁,旭日始旦,衛霽來到給他準備的最好的觀禮位置,繼位大典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事要做,而他這個彆國公子隻需要看著就行,這種舒舒服服看著彆人忙碌的感覺,說句實話,挺爽。
在這個時代,上到周天子下到諸侯士大夫都是父死子繼,說明白點,就是父親死了兒子才能繼位,像秦公這般健健康康的就要退位的諸侯並不多見,甚至可以說是史無前例。
秦公知道他這麼做很惹人注意,但是他不在乎,駟兒是他和大哥一手帶出來的,秦國需要一個年輕銳氣的君主,他的銳氣這些年已經被磨的差不多,是時候換個敢打敢拚的年輕人了。
來往巡邏的士兵們換了一輪又一輪,在日頭逐漸升高之時,一身黑色冕服的秦國新君一步步走上高台,禮樂聲不曾停歇,祭祀過秦國曆代先祖之後才是真正的繼位大典。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劍眉星目的秦國新君神色肅穆,厚重冕服之下比平時更加內斂,也更像一個王。
低沉的嗓音在禮樂聲中緩緩傳到耳中,戰場上拚殺過的青年聲音中嫁給帶著秦人特有的粗糙與血性,冠冕袞衣加身儘顯君主威嚴,衛霽笑吟吟看著高台上站著的人,心裡跟著有些激動。
這個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年輕人,從今天開始,將會帶領秦國走上新的高度。
高台上的新君似乎注意到這裡,在旁人注意不到的角度往這邊搞怪的眨了眨眼,然後瞬間恢複嚴肅的模樣,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衛霽眸中笑意更甚,唇角上揚的弧度直到典禮結束都沒有落下。
大爭之世,凡有血性,必有爭心。
這是最壞的時代,禮崩樂壞,瓦釜雷鳴,高岸為穀,深穀為陵。
這也是最好的時代,百家爭鳴,斡旋邦交,布衣遊學,青史留名。
不遠處,衛鞅推著他們家師兄的輪椅站在路口,孫大軍師眉眼彎彎朝這邊招手,“小師弟,喝酒去?”
衛霽笑著點點頭,“好,今天孫師兄請。”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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