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第三十分鐘,總時長剛過一半,所有玩家同時聽到了來自主持人的提醒:“所有徽章都已被收集,目前積分排名第一的隊伍是……十號。”
這個提醒來的時機十分不巧,恰逢岑禛正與三號隊伍同處一間房,三號隊的哨兵和向導本來在質疑岑禛怎麼可能還沒和哨兵會合,一聽這聲提示,三號哨兵直接暴怒地衝到岑禛麵前,極為衝動地一把扯下他的號碼牌。
“你他媽作弊了是不是!!!老子要舉報你私自改造號碼牌——”
話音未落,教導主任的聲音便從號碼牌中傳來:“三隊哨兵違反比賽規則,禁足十分鐘,三隊持有的兩枚徽章轉移至十隊。”
三號哨兵:“……”
三號哨兵:“???”
兩張懵逼的臉麵麵相覷,岑禛淡然地從三號向導手中接過兩枚徽章和自己的號碼牌,目光中甚至還流露出些許的嫌棄。
“這怎麼可能……”等到岑禛走到門前,三號哨兵忽然嘀咕一句:“你是不是買通裁判了……”
“三隊黃牌警告一次,請注意言行。”教導主任冷酷無情的聲音再次傳來,三號向導趕緊捂住哨兵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
岑禛推開門,迎麵就撞上了一號隊伍,對方看到白色十號牌一如看到肥肉飛到嘴邊的大灰狼,嗷得一聲頭腦發熱就衝了上來,隻一瞬間,岑禛戴上身還不過一秒的號碼牌就再次慘遭□□。
“一隊哨兵違反比賽規則,禁足十分鐘,一隊持有的三枚徽章轉移至十隊。”
不遠處,三號向導和哨兵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神情,仿佛看見了一分鐘之前憨批的自己。
直到交完徽章後,一隊向導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還沒和哨兵會合?那你們十隊怎麼能積分第一?係統提示出錯了?”
三個大大的問號道出了在場四人的心聲,但很可惜,岑禛並沒有為他們解答的意願,他隨手把徽章放進上衣右邊鼓鼓囊囊的口袋裡,保持緘默且目的明確地推門前行。
由於這邊鬨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哨兵們又一個比一個敏銳,很快岑禛周圍便圍了一圈隊伍,他們互相警惕,但更多的還是對岑禛虎視眈眈。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兩名向導攔住了岑禛的路,不攻擊,也不讓位,隻無言地逼迫岑禛向他們妥協,因為在以往的各場迷宮比賽中,隊伍之間的分數還都非常靠近,十隊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僅僅比第二名的隊伍高一兩分,如果在這裡被絆住,那無疑很快就會被反超。
但岑禛竟然僅僅是平靜地望了他們一眼,慢慢停下腳步,不慌不忙地開口:“你們擋路也沒有用,我現在手裡有18枚徽章,還擁有13枚徽章的首摘分,即便我就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也是必贏的局麵。”
這份數據讓所有人瞠目結舌,13x2=26固定分,再加上18x1,即為44分,岑禛目前又是無法攻擊的,總共25枚徽章,即便剩下的分數全由同一隊伍得到,那也隻有12*2 7*1=31分,遠遠低於十隊總分,他說的完全沒有錯,十隊兩名隊員現在隻要各自找個不同的房間睡一覺,直接等著比賽時間結束獲得勝利就可以了。
其餘隊伍互相暗自觀察其餘人的表情,很可怕的是,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篤定岑禛在撒謊,畢竟各自手裡有幾枚徽章心裡還是很有數的。
就在兩名向導微生退意的時候,岑禛揚起一個淺淡的笑來,這是他今日的第一個笑容,很多人還意識不到這個難得的笑容代表著什麼……就譬如這個在岑禛麵前扯謊多次的二號馬尾妹子。
“但這樣……不就太無趣的了嗎?”
馬尾妹子和自家哨兵站在不惹人注意的牆邊,努力降低存在感,一副人畜無害我是來觀光旅遊的模樣,但她們眼中的勝負**依舊強盛,顯然是在等待恰當的時機翻盤。這時,她忽然發現人群中心的焦點人物看了過來,並且徑直走到了她們麵前。
“嗨。”馬尾妹臉不紅心不跳,大大方方地打了個招呼,“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你怎麼做到……誒?”
岑禛將上衣口袋翻開,任憑其中的徽章一個接一個地掉落到地上,金屬質地的徽章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雜亂的響聲,接著,岑禛又摘下了胸前的號碼牌,在馬尾妹子故作驚慌地喊著:“哇,你彆過來,你這是碰瓷啊!教導主任管管他啊!”的時候,反手推開了身後的房門。
白色號碼牌上的紅色字體瞬間轉為綠色,從不可攻擊轉為激活形態,岑禛趁馬尾妹子愣神的機會,將其按在她的胸前,嗓音輕緩低沉,一如惡魔在耳邊絮語:“遊戲愉快。”
話畢,岑禛他轉身進屋,帶上了房門,在門與牆隻剩縫隙的最後一刻,教導主任的聲音也從號碼牌中傳出:“二隊奪得十隊向導號碼牌,十隊持有的十八枚徽章轉移至二隊。”
“……”
牆外是冗長的靜默,牆內也一樣,但岑禛知道很快,雙方都會爆發出激烈的衝突,畢竟冤大頭已經從十隊變成了二隊。外界打成什麼樣他無所謂,但裡麵……岑禛抬起頭,就這麼直直地對上了連禦的目光。
出乎他意料的是,連禦的眼睛裡很安靜,且一直很安靜……預想中的瘋狂和矯揉造作都沒有出現,不管是直接撲到他身上說些語無倫次的話,還是軟腔儂調地嚶嚶討厭你怎麼才來啊,岑禛都能免疫,並且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
但連禦竟然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無悲無喜,這令岑禛心裡一下子有了異樣的感覺,仿佛剛才他真的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導致連禦已經傷心到了極限,從悲憤轉為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