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標記。”岑禛舉起了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自然彎曲,光是想象這隻修長有力的手撫上他的肌膚,都能讓連禦激動得全身戰栗。
連禦毫不猶豫地把電磁槍往地上一扔,迅速解開頸帶,“為什麼?上次也是,你這人心中的標記條件到底是什麼?能不能明說,讓我好朝著這方向努力。”
“你不是知道了麼?”岑禛的掌心炙熱乾燥,還未等覆上連禦的側頸就被人一把抓住,死死地按在了自己腺體上,連禦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像是一名病入膏肓的人終於找到了解藥,他眯起眼睛,眼神若有實質,那岑禛怕是早已被他狠狠啃噬過一遍。
精神鏈接的同時也是安撫,連禦說話的語調都慵懶起來:“我知道……?”
岑禛沒等多久就撤回了右手,冷淡地說:“譬如……裝一裝可憐。”他相信恐懼是真的,孤寂是真的,但剛才這個捏衣角的動作,絕對是在利用和試探岑禛的身為向導的天性與同情。
被戳穿了連禦也不羞惱,他笑著係回頸帶,還在昏暗月色下曖昧地眨了眨眼,“你不是就吃這一套?”說完,他打斷岑禛張嘴想要回複的動作,道:“既然收了你的預支的酬金,我也要做點事情,你前男友自己送上門來,可彆怪我不客氣。”
“……”岑禛看著連禦彎腰拾起電磁槍,持槍的動作由先前扛棒槌那般轉為認真地對待一把武器,僅僅是一個舒展肩膀的動作,他周身的氣勢就頓時淩冽起來,宛若一把即將斬斷黑暗的利刃。
扣動扳機的刹那,岑禛手腕上的終端毫無動靜,他不認為這是連禦脫靶,那就隻能是攻擊到了己方紅色陣營的人,用腳趾頭想也會知道這發空氣彈絕對是打在了彗的身上。
連禦沒有停留,一擊得手的瞬間就消失在原地,他顯然是常年獨自作戰,隻要一進入戰鬥狀態,視野裡就再沒有彆人,永遠是獨來獨往。
射中的同時,場地內混戰的紅藍方也會發現電磁槍的所在處,將他們重新納入攻擊目標範圍,岑禛自然知道這一點,連禦轉移位置的瞬間他也轉身跑動起來。
彗被平頭哨兵的蒼蠅拍拍得頭都大了,但好歹他是個B ,一個加號的存在讓他區彆於大部分哨兵,是中上遊的水平,幾次過招後,他逐漸壓製平頭處於上風,拿飯鏟一下子把平頭撂倒在地。
終端沒有傳來得分的提示,彗恨恨地想著他大半夜不休息在這裡和己陣營對戰,做著沒有得分的無用功,追根溯源,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腳踏兩條船,讓他顏麵掃地的可惡向導。
他站起身環視戰場,本就不旺的火堆不知何時被人幾腳踩滅,隻有高懸在天的弦月給予幾絲暗光,向導們此時都躲避起來,隻有夜視能力極強的哨兵還在戰場中央搏鬥。
彗的向導察覺到彗遠眺尋找的動作,他立刻放大彗的視覺和聽覺,讓他的視野更加開闊,聽力更加敏銳。
也就在這時,一發空氣彈打在彗的小腹,他悶哼一聲,強忍疼痛視線飛快順著彈道望過去,就隻來得及抓到岑禛的一片衣角。
“抓·到·你·了·”彗咬牙切齒地衝了過去,B 體能的速度被他發揮到極限,一瞬間就逼近了他的目標。
岑禛還沒跑兩步就察覺到有人以十分可怕的速度靠近,他反手扔出一枚棋子,以哨兵的反應力也沒抱著能夠擊中的希望,但耳邊的聲音卻告訴岑禛,他打中了,還正中來人的鼻梁。
彗來勢洶洶的攻擊被這顆棋子打碎,強烈的酸澀和痛楚從鼻根開始,緩緩蔓延至整張臉,生理性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他捂了一把鼻子,摸到了一手的血。
正常情況下,一名B級體能的哨兵站著不動讓一名B級體能的向導狂揍十分鐘,也不一定揍得破皮。
不怪彗大意,他和岑禛同屬一個陣營,互相攻擊不算分值,精神空間又有向導保護,他就沒想過閃躲,抱著欺負小喵崽的心思徑直衝著岑禛就去了,即便對方拋來什麼小石頭、小黑棋垂死掙紮他都懶得放在心上,為了儘快趕到挨一下就挨一下……挨一下……
結果挨這一下差點把他的命給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