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會讓哨兵產生這名向導屬於我的占有欲,若是這名向導與其他哨兵過多接觸,即便是醫院裡哨兵患者與向導醫生之類的關係,哨兵也會心生不睦。
岑禛沒有回答,但連禦已經找到了答案,他看向不遠處震驚不已的彗,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不安地抖了一下,由此可見在岑禛沒有看到的時候,連禦的所作所為究竟有多殘暴,“前男友也好,什麼樊什麼鬼也好,亦或者任何人,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他向前一步,背對著岑禛,用口型道——
他是我的。
“這不可能……”彗看著眼前的場景,這絕不可能是一名D級哨兵乾得出來的事,即便他有再豐富的作戰經驗,再聰慧的頭腦,絕對的武力壓製都能將一切碾壓。眼前這樣一麵倒的單方屠殺S級或許做得到,但他分明查過連禦的學生信息,難不成是係統出了錯?
或者他在這半學期裡麵突然覺醒?還是他在上學期期末體能測驗裡故意藏拙?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之前他完全沒有聽說過?
岑禛並不喜歡出風頭的行為,但看起來連禦很喜歡,他就像是一個獲勝的花孔雀,驕傲自滿地在落敗者麵前開屏,儘情地展示瑰麗的尾羽。等他得瑟夠了,岑禛背過身小聲喚了句:“走吧。”說完就自顧自繼續前行。
彗很想攔住岑禛,但又沒有立場,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真的感受到了岑禛的改變,首先一點就是話少了很多,另外以往的他這時候肯定一邊安撫一個哨兵,再對著另一名哨兵露出為難委屈的神色,彗明白這種行為被稱為白蓮,但許多人就是吃這一套,包括他在內。
而現在的岑禛冷硬地就像是……一名哨兵。
“哎。”連禦喊著追上岑禛的腳步,他手上現在除了電磁槍還多了一包戰利品肉乾,這種難嚼又剌嘴的東西哨兵向來都是當磨牙的使,但有些向導很喜歡,“吃不吃?”
岑禛側頭看了眼,取了一根放在嘴裡慢慢地咬,一直到風吹乾了身上的熱汗,連禦終於按耐不住抱怨道:“你怎麼不問我啊。”
“問你什麼?”岑禛將手伸進獅子駐足轉圈的樹洞前,伸手探了探,嚇跑了一隻棲息的鬆鼠後摸出了一個補給箱。
“問我怎麼辦到的啊!怎麼以一敵百,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連禦說著還拿手比作槍,對著岑禛的眉心biang了一發。
岑禛垂眸打開補給箱,“我自己身上的問題還沒想清楚,沒功夫去思考你的秘密。”就比如他現在的體能,自己都解釋不清,還是一頭霧水。
精神體是肉食動物雪豹也是他一大疑惑點,再加上力量、彈跳力和反應力,岑禛無法簡單用巧合來形容。
“哦~~”連禦笑眯眯地把臉湊過來,“我明白我明白,是很神奇,最開始發現的時候,要花好長時間才敢確認是真實的。”
你明白什麼了?岑禛斜覷連禦一眼,將補給箱裡開出的象棋拍進他懷裡,“我睡了,每隔三個小時叫醒我一次補臨時標記。”
“這麼麻煩,”連禦開始了他慣會的得寸進尺,“你就不能和我來一次長期標記?”
岑禛席地而臥,從精神世界裡掏出雪豹當枕頭的動作熟練得讓人驚訝。小雪豹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主人喚出來,緊接著還被無情壓住柔軟的肚子,它軟綿綿地叫了聲,竟然就這樣逆來順受地繼續睡了。
“你這人真的是……難搞透了。”連禦半跪下把雪豹解救出來,雄獅立刻主動頂替雪豹的工作,趴伏側臥讓岑禛枕在它身上。
岑禛坦然接受,很快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閉上了眼睛,連禦蹲在旁邊盯著他看了會,把小白豹子往懷裡一塞,一躍跳上了樹頂。
雪豹抗議地在他懷裡舞著爪子,表示這個姿勢很不舒服,過了會就從衣領裡麵掙出一個腦袋,連禦揉了揉它的兩隻耳朵,“還看不出來嗎,你主人把你賣給我了。”
“你說,這次我該給點什麼答謝呢?”
“咪喔。”小雪豹叫了聲,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雪豹確實是岑禛故意放出來給連禦作伴的,夜裡他視線受限,又不想點火再惹來什麼麻煩,乾脆用個精神體換來亢奮患者手底下的一夜好眠。
連禦果真沒有來打擾他,甚至都沒有半夜喊醒他補追臨時標記,岑禛一覺睡到天蒙蒙亮,還沒徹底睜開眼,終端就從心跳和呼吸感受到他的蘇醒,然後馬上來了一陣長達十分鐘的帕金森狂抖,震得岑禛半條手臂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