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即便我再熱情, 也捂不化一塊堅冰啊。”連禦又又又歎了口氣, 他右手攥住自己心口的衣服,聲音居然還黯然發啞, 帶上了隱隱約約的鼻音, “我還以為我是特彆的,唯一的,沒想到與之前的那些也沒什麼不同。”
岑禛震驚了,一為連禦的演技, 二為他的臉皮。畔趕緊從曜金那邊分出心思安慰他:“不會的,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看畔焦急的模樣,岑禛第無數次感慨真是位傻白甜男主, 簡單兩句話就喚起了他的真情實感,前期被反派們玩弄於股掌中著實不虧。
“彆搭理他。”岑禛道,對付戲精最管用的方式就是拒絕觀看他的表演, 讓他對著空氣發揮無處釋放的演技去,過幾分鐘連禦就會演膩,乖乖做回正常的哨兵。
但岑禛不會知道,自己這副不耐煩的口氣落在畔的耳朵裡卻全然是另一種含義,他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 緊緊咬著下唇, 重新望向曜金的雙目中閃爍著異樣的顏色。
將近半個小時後, 曜金終於體力不支, 在成噸麻醉劑的作用下仰麵倒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他仍舊瞪著火紅的眼睛, 粗喘著攻擊試圖捆綁他的人。
“可惡,”一名校醫擦了把下顎上的熱汗,“不愧是S級的哨兵,他再堅持會,我們全得累趴下。”
其餘哨兵也都或撐著膝蓋,或靠著樹枝喘息,畔連忙從後方跑出來,幫助校醫們將曜金抬上了擔架。
“我棄權,我和他的相容度為89%,讓我和他一起去醫院。”畔對身邊的校醫說,聞言岑禛稍稍皺了下眉,卻也沒有說出不同意見。若是他麵對這個場景,肯定會選擇獨自繼續比賽,但畔和他畢竟不一樣,他是個純粹的輔助,而且同隊隊友又是兩個‘本事沒有,挑事一絕’的弱智,與其留下來受氣、被吊打,還不如趁早棄權,去照顧意外受傷的曜金。
曜金上了急救飛船後,其餘學生會成員也接連有序撤離,將島嶼重新還給還要繼續比賽的學生。
紀律部的1號學長在岑禛進入飛船之前還特意安慰他:“彆擔心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嗯,謝謝。”岑禛禮貌且疏離地做出回應,他對旁人的態度一貫如此不冷不熱,1號也不覺得有什麼,他複又轉身拍了拍就站在半米外的連禦:“向導總是容易多想,你安慰安慰他。”
“……”岑禛轉過頭,就看見連禦莫名一怔,旋即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在1號奇怪的視線中他沉默了整整三秒,這才委屈地說:“我……不,還是算了。”
連禦小心翼翼地抬眸,視線錯過1號看了岑禛一眼,又飛快地垂眸,小可憐的模樣看得1號一愣一愣的。岑禛霎時拳頭作癢,恨不得把連禦摁進地殼裡,他回過頭,決定眼不見心為靜,甩開兩人率先進了飛行器。
在他身後,1號小聲地問:“怎麼回事,他與你鬨彆扭了?”
連禦沒有說話,隻抿著唇點了點頭,1號歎了口氣,“向導就是這樣無理取鬨的,我們哨兵得多包容……我家那位也這樣,動不動就鬨脾氣,還問我萬一他難產保大還是保小,問題是他一個男用什麼生啊,前列腺嗎?”
連禦忍不住問:“那你最後保大還是保小?”
“我說:你和孩子都是寶寶,哪有什麼大小之分。”
“……”連禦忍不住撇了撇嘴,1號哈哈一笑,用力拍打他的肩膀,“行了趕緊進去,多跟人說點好聽的,哄哄就好了,你們正處在熱戀期哪有隔夜仇的。”說完,1號把連禦往飛行器裡一推,自己也回到屬於他的飛行器裡。
“……”連禦坐到座位上係好安全帶,他斟酌了一會,忽然問:“岑禛,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然後難產了,醫生問你保大還是保小,你會怎麼選擇?”
岑禛不敢相信他都穿越了,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居然還會麵對這樣的迷惑問題,“我覺得你還是像白天那樣和我保持距離比較好。”
“你回答完我就繼續保持距離好吧。”連禦傾過上身,“快說啊,你會怎麼選擇?”
“……”岑禛單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淡淡地道:“我會說,醫生,我都不要了。”
連禦:“……”
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忽然出現在飛船內,因為空間有限,它隻能被迫直立,但這依舊不能阻擋它憤怒地嗷一口咬住了岑禛的肩膀,琥珀色的獸瞳裡都是威脅之意,大有你不改答案我就把你一隻胳膊咬下來的意味。
岑禛瞥了它一眼,隨手把獅子的克星小雪豹安在了它的頭頂,他正準備回頭繼續向連禦說些什麼,但雪豹的狀態忽然吸引了岑禛的注意力,連禦也注意到了,他訝然道:“長大了!”
目前的雪豹身體已有將近50厘米長,也不再是一副永遠睡不醒的樣子,睜著一雙淡藍色的眼珠,從獅子的腦袋上兩步爬下,端坐在岑禛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