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憂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這點在初讀時岑禛就有體會, 曜金出生入死的時候他最興奮, 讓他深入敵後做潛伏工作簡直高興壞了, 而現實裡與陳無憂的幾次碰麵,更是令岑禛有了深刻的領悟。()
為了讓自己的傷情更為逼真,作案人岑某夥同從犯連某, 堵在被害者陳某下班回家的路上, 兩人一人挾持陳無憂的一隻胳膊, 把人架進了無人的小巷子裡。
陳無憂嚶嚶嚶直抖,‘哭訴’道:“我是不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我?嗚嗚臨死前我隻有一個要求,麻煩找個帥氣逼人的男哨兵破了我這處哨之身……”
連禦終於明白平日裡岑禛都是怎麼看他的了, 反正他現在恨不得衝上去把陳無憂的天靈蓋擰下來。
還是岑禛忍耐力比較強——主要是被連禦逼出來的,他麵不改色地走上前,對陳無憂闡明了事情原委,以及尋求他的幫助, 他們會支付一筆巨額酬勞。當然敘述中誇大了一方麵,又隱瞞了另一方麵,要證據沒有,愛信不信。
這種正常人都不會答應的事情, 但陳無憂就是一口應了下來,而且他得知自己性命無礙, 帥氣男哨兵也隨風煙滅之後, 居然還有點失望。
“你這就就範了?”連禦手裡還有好多威逼方式, 結果陳無憂根本沒有反抗, 這讓他英雄無用武之地,莫名感到挫敗。
“什麼叫就範?”陳無憂整理起自己被弄皺的衣服,“我這是為了社會的公平正義貢獻自己微不足道的一份力量。”
“哦?”一向被喊打喊殺,奉為動亂禍首不法分子的黑暗哨兵笑了起來,“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是正義一方,而不是騙你的?”
陳無憂也跟著笑:“反正我現在反抗也沒用,你們肯定做足準備來脅迫我,我不如相信你們乖乖配合。若是發現你們確實在為非作歹,我就找準機會舉報,裡應外合把你們一網打儘,警方問起來我就說都是你們逼的,還能因為舉報和內應有功,從輕處理。”
“想得倒是挺美,落了賊窩還想全身而退?”連禦獰笑道:“我們還會讓你手上不沾兩條人命?”
“嗚嗚……”陳無憂身為連禦影帝之位的有力競爭者,花枝亂顫,扶著牆顫抖道:“你好狠的心。”
岑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隻希望天降一名導演收了這兩神通吧。幸而陳無憂雖然嘴上能貧,工作能力和人際關係也不差,不過幾個電話的事情就將一切安排到位,岑禛也如約給他轉了五萬特幣。
“你們兩個學生這麼有錢?”金額到賬的聲音讓陳無憂突然懷疑自己彆是真上了賊船,他原先根本沒指望過酬金,就是嫌日子無聊,想湊個熱鬨,料是幾個學生能玩出什麼花來?他心裡有數,自信身為一個成年哨兵出了什麼意外他都可以兜著。
但這隨手能拿出五萬特幣出來的人……陳無憂隱隱有不詳的預感。特種星上的學生在畢業之前沒有任何收入來源,隻由塔和白塔無償提供一切食宿和基本開銷費用,岑禛和連禦是從哪裡掙得的五萬?總不能說是獎學金吧?
陳無憂當然不會知道,這還僅僅是岑禛賬戶中的劃出的一小小部分,剩下的四億九千九百九十五萬他還不知道怎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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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過開門吉和畔之後,陳無憂很快就被護士叫走,岑禛則倚著柔軟的靠墊想了會事情,接著用完好的右手點開了二年級上學期的課程,開始自主學習。
如此安靜和諧的環境理所當然地很快被打破,連禦從窗戶口翻了進來,朝岑禛床上扔了個橘子。
“從隔壁病房的果籃裡給你順的。”
“……”岑禛默默把橘子放到了床頭櫃上,放出雪豹,“我看一會書,你自己玩吧。”
“你就知道拿雪豹忽悠我!”連禦言語譴責著,行動上卻抱過已經有成人手臂長的雪豹,往看護人專用的小躺椅上一坐,再後靠時腰間已墊上了真獅軟枕。
獅子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雪豹又厚又長的尾巴,雪豹被嚇了一跳,飛快從連禦身上調轉身體,再謹慎地靠近獅子,互相輕嗅。
連禦玩得很安靜,不說話的時候他一向如此安靜,但不知道為什麼,岑禛就是莫名看不下書,他的注意力無端分散,短短兩個小時內,他無數次反應過來的時候,視線都不知道黏在連禦臉上黏了多久了。
奇怪……岑禛右手一合,麵前的數個全息界麵頓時煙消雲散,既然無心學習,他也不強迫自己埋頭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