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選擇?
目前場上的形勢已經再清楚不過,他們這邊的勝負全看連禦, 對手則倚靠滿菲菲, 但這個時候,哨兵卻將選擇權移交給了他, 仿佛隻要他一聲令下, 連禦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連禦如此篤定地說他們能贏, 那自然是有應對滿菲菲精神攻擊的辦法。
至於為什麼講近戰賽贏則亂戰賽必敗, 岑禛想這是因為亂戰自由作戰的特性, 他們一直隱藏實力就
是想儘可能地不惹人注目,然而以D級打敗四A, 必定會帶來關注度和未來對手的警覺和提防,那麼他們接下去的亂戰賽,極有可能永遠都是2v8的局麵。
半決賽前後的亂戰賽中,十個裡九個都是雙A,剩下的是S, 兩個人對上8個A, 他們又不是超級賽亞人,一人一腳都能被踩死。
“或許應該反過來想, ”岑禛抬手推了推連禦,後者緩緩讓開, 看岑禛靠自己的力量站直身體,“如果我們這場輸了, 亂戰賽就能贏嗎?”
“……”連禦目光暗了下去, 他轉過身, 單手扯開衣服最頂上妨礙動作的兩枚紐扣,露出整片鎖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虛擬裁判問過希沐和滿菲菲的意見後,又來征詢連禦和岑禛比賽是否要繼續,雪豹一改它歲月靜好的性格,目前四肢著地站在岑禛身側,一舉一動裡都充滿了攻擊性。
“繼續。”岑禛為隊伍作出回複,虛擬裁判分明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係統,此時卻因為設定露出關切的神情,溫柔地提醒道:“不要逞強哦。”
說完,它才回到賽場中央,大聲宣布:“比賽重新開始!”
話音剛落,一陣疾風穿過了虛擬裁判的身體。
渠猛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捏住前座的背椅,晝晴長還沒有來得及瞪大眼睛,他就像是被按了慢速鍵那樣,驚訝的表情緩緩在臉上一點一點地顯形。
因為哨兵體能的特殊性,為了避免裁判的存在遮擋選手的視線,投影的全息裁判宣告比賽開始後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消失,這個‘最快’的時間是依照S級哨兵的速度設立的,每有一名哨兵打破這個記錄,係統就依據這個最高速度更新一次數據,而今天,又一個哨兵打破了這個製高點。
岑禛也動了,現在已經進入‘實在不行再隨機應變’的階段,連禦對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解釋,然而岑禛又絕不可能站在原地,等著看連禦1v2,即便他認為這很可能就是連禦的意思。
精神鏈接完全斷了,岑禛無法感知連禦的意圖,但同時他心中又浮現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直覺,這份感知令他比賽重新開始的瞬間就衝了出去。
岑禛並不知道連禦此刻在做什麼,或許下一秒他就會發現連禦還在原地邊緣OB猥瑣發育,但此時此刻他仍舊用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衝向了滿菲菲。
因為即便他錯了,連禦也一定會配合他。
讓在場所有觀眾看清楚的第一幅畫麵是希沐咬緊牙關單膝跪地,用護在臉前的小臂擋住了連禦的攻擊,滿菲菲驚猶未定地半張著嘴,哨兵帶來的狂風吹亂了她的發。
滿菲菲的輔助能力確實可圈可點,在她的幫助下,希沐的五感和反應力竟然能跟上連禦的速度,堪堪護住了身後柔弱的向導。
技巧嫻熟且精神力強大的向導隻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讓一名哨兵失去意識,滿菲菲與連禦之間的相容度不足以做到這個地步,但會疼,或許還會很疼,連禦一點也不想體會精神壁壘受損的疼痛。
更甚者,比起痛覺,那種無從反擊,隻能被動抵擋的無力感令他十分煩躁。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微不足道的點,連禦認為這份權利是獨屬於岑禛的,他討厭除岑禛以外的任何人接觸他的精神,這個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但是這場戰鬥中發現的。
太多的理由讓連禦絕不允許滿菲菲有任何喘息之機。
整個1號場沸騰了,一部分向導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每一個哨兵都知道剛才連禦擦過裁判的身體代表著什麼,他們本能地抑製住呼喊聲,但沒有一個不下意識地站立起來,身體前傾,目光中隻剩下右擂台上的比賽情形。
先前希沐在與眼前的這名哨兵搏鬥時,第一次接觸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什麼D級哨兵,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更是敏銳地意識到他竟然沒有用上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