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昏昏欲睡的觀眾被哨兵男的這一跑點燃了激情, 他們紛紛坐正身體在心裡無聲地呐喊,期待著神話重現見證曆史,而台上正對哨兵男的連禦卻隻看到了滿眼晃動的胸大肌。
岑禛的眼睛裡也不可避免地映著搖晃的胸肌,卻不是連禦看到的那兩塊,而是屬於自家粉絲的胸膛。
“鍛煉得真好。”岑禛避開真粉迎麵襲來的一拳, 反擊的同時尚有餘力地評價道。真粉本來被打到了麻筋, 右手肘以下都失去了知覺,如今正是麻癢難耐的時候,再被偶像一本正經地調侃, 差點羞澀到臉紅捂胸。
連禦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踢上哨兵男的膝蓋,“他都沒這樣誇過我的身材!”
哨兵男吃痛地半跪在地,下一秒連忙就地打滾,避開連禦朝他脊背不留情麵踩下的一腳, 這一腳若是落到實處, 哨兵男能直接陷進地裡去, 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膝蓋痛得仿佛骨頭都碎了,骨屑都紮進肉裡,但看到連禦這副醋意橫生的模樣, 哨兵男又想笑得很, 他嚷嚷道:“又不是誇的我!你打他去啊。”
“誰讓你和他一起鍛煉的!”連禦理直氣壯地遷怒, “回去告訴他, 不準粉禛禛。”
哨兵男是真的笑了, 一笑剛被連禦揍過的小腹就被扯得生疼,呲牙咧嘴的,連禦哪裡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嘲諷地牽出一個冷笑,提拳再上。
另一邊,岑禛自然也不會因為真粉崇拜的目光,以及他發育良好的胸肌而手下留情,就在哨兵男頹然倒地,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刻,真粉也被岑禛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後背被岑禛膝蓋死死頂著,後頸這樣脆弱且致命的部位也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攥住,倘若真的處在生死攸關的戰場上,他如今已經被扭斷了脖子。
“偶像。”真粉粗喘著說,他的半張臉貼在冰冷的地麵上,整個身子大汗淋漓,“謝謝你。”
“……”我都把你一隻眼睛打腫了,你還謝我?岑禛在虛擬裁判正式表示比賽的瞬間就鬆開了鉗製真粉的手,並從他身上站起來,順帶還拉了真粉一把。
真粉一隻眼睛腫得老高,卻很高興,他撩起衣服下擺擦起臉上的汗,給岑禛看了一把條理分明的八塊腹肌,以及沒有衣服遮擋的雄壯胸大肌,肌肉緊實,溝深得能掐死蝙蝠,“你想像不到我以前有多迷茫,你是我航行的燈塔!是我向導路上的引路人!”
“不用……”岑禛自認擔不起真粉的這些稱呼,畢竟他什麼也沒做,自己也處於摸索當中,就因為沒有S體能向導的先例,所以一切都還要靠岑禛自己去探尋、開創,如何合理地運用他的體能優勢,如何在體能和精神力之間找到一個平衡的點,又如何更好利用這份他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用的用的,我永遠支持你!”真粉露出一個鼻青臉腫的淒慘微笑,和他身邊鼻血狂飆,嘴角嘔血的哨兵剛好是十分默契的同款笑容。
下台之後,連禦在更衣室裡不懷好意地打量了岑禛一周,忽然神神秘秘地勾勾食指,示意岑禛湊近點說話。岑禛本不想理他,奈何下一秒金毛獅子也親自上陣,拿大腦袋不停地把岑禛往自家主人的身前頂。
岑禛無奈地側耳過去,就聽見連禦輕聲道:“彆嫉妒那傻大壯了,雖然你胸沒他大,但是你屁股比他翹多了啊。”
“……”
“我說真的,又翹又挺,想日。”連禦說著還要去捏,剛貼上去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岑禛一把抓住作亂的小騷蹄子,一擰一扭,哨兵頓時有出氣沒進氣地倒椅子上揉爪子去了。
獅子本來趴在地上正在享受雪豹的舔毛服務,結果被主人們的大陣仗嚇得腦袋猛支棱起來,好歹也曾是嘯動山林的野獸,咆哮之間隻有殘暴和狠戾,如今頭頂毛被舔塌一塊,顯得十分憨傻。
雪豹晃了晃粗長的尾巴,不滿地吼一聲,獅子在主人和雪豹之間權衡一秒,立刻將主人拋諸腦後,它伸出滿是倒刺的大舌頭在雪豹耳後和頸背狂舔好幾下,直到舔得雪豹雙目眯成一條線,滿意地嗚嚕嗚嚕哼叫,這才重新趴伏回去,等著被順毛。
連禦的每日騷話結束後整個人安分許多,他現在似乎把‘性騷擾岑禛’一到三次當成了一項日常,若是哪天忘記了,就全身不舒服。岑禛也一早習慣了哨兵的脾性,若是哪天連禦忘記了……他才不會去提醒。
反派和炮灰的比賽日程安排十分舒適,每個同種賽事之間基本間隔一周左右,有充足的休整時間,而身為看點的主角們路途就坎坷太多,昨天剛打完一場筋疲力竭的空戰,今天緊接著就是進50強的最後一場淘汰賽,比賽雙方都紅著眼使儘渾身解數,打鬥激烈異常。
岑禛和連禦近戰賽結束,恰逢曜金和畔的比賽即將開始,兩個人乾脆去星網上看了場直播。
連禦頭頂的‘美夢成禛’照樣晃人視線,特彆是鄰座還有不少一起觀賽的同學認出了他們,呼朋喚友地圍觀他們。
“嚶嚶,好恩愛,才三年級66%的相容度就敢永久結合,是真愛了,我也想找一個這樣的哨兵/向導。”不少眼瞎的向導和哨兵發出感慨。
空戰賽的星網虛擬觀賽台做得跟個深夜桑拿房似的,每人一個大躺椅,手邊有飲料和點心,吃了也不頂飽,就是讓人啃著玩玩的。周圍的背景是漆黑夢幻的星空,比賽雙方的飛船就在此刻呼嘯劃過眼前,時遠如一條流星,引擎轟鳴聲延遲數秒才遙遙傳來,時近留下一連串的爆炸和硝煙,觀看比賽跟看IMax電影一樣,卻比電影逼真太多,雙方飛船繞著軌道線橫衝直撞,旋即徑直朝身前飛速駛來,又在人被嚇出的一身冷汗中宣告它們隻是虛假的數據。
岑禛知道男主們會贏,雖然由於對手實力強大贏得異常艱險,幾次從墜機線上生死掙紮,但無論如何是贏了,因為被劇透過,所以他觀賽時的心情很淡然,可其他同學並不知道,尤其曜金和畔今日對戰的這對組合還是進排名的大熱門,星網上又不需要控製音量,桑拿房裡如沸騰的熱水,澆得群情激憤,時不時就有伴隨著兩機激烈對戰而來吼叫聲此起彼伏。
第一圈過半時,一個小矮個忽然躥到岑禛和連禦的躺椅中間,頂著個昵稱為:找我下注,說的話也是:“兩位大名人,下注嗎?等第一圈結束就收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連禦吐出西瓜汁的吸管,嚴肅地說:“互聯網並非法外之地,你這樣投機倒把,教導主任知道嗎?”
‘找我下注’翻了個白眼,收起手邊的賭注顯示屏,屁股一扭準備去找下一家冤大頭,可還沒等挪位置,岑禛就將他叫住,問:“三年級那隊的賠率多少?”
“目前是2.75,估計之後還要漲。”‘找我下注’眉飛色舞地轉過身來,“這要壓中了,包你賺翻。”
連禦咬住吸管,把西瓜汁咻得吱吱作響,他對上岑禛的視線,無所謂地說:“隨便你啊,反正我家底都在你那裡,你要高興全扔了也可以。”
“最高可以下注多少?”岑禛點開了轉賬界麵,賬戶餘額上麵的0多到‘找我下注’腳直接軟了,“我,我們就隨便玩玩的,幾十幾百幾千塊的……你這個……臥槽大佬們,之前那什麼五億特幣換你億次微笑不是說說,是玩真的啊,天呐連禦大佬,教我怎麼掙錢吧,我給你端洗腳水也行啊。”
“……”本來想先投個一百萬小賺一把,現在岑禛頓時沒了興趣,他隨意劃了一萬特幣給‘找我下注’,得了個□□頁麵和會員碼,他注冊完畢,發現兩邊的支持率果然一邊倒,而他下注一萬特幣的消息也在頁麵頂端走馬燈連放了三遍。
在沒有收入的學生之間,一萬特幣真的稱得上一筆巨款。
另一廂連禦高高興興地傳授了一通:想掙錢就要殺人越貨,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的歪理邪說,把人嚇跑之後,回頭就和岑禛建議:“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用可以預知的情節掙錢啊!”
“醒醒,劇情線早就被我們改得麵目全非了。”岑禛重新躺回靠墊上,“按原著,我現在應該正在給畔使絆子然後被打臉,而你……”
連禦想了想,“我嘛……我應該在人馬星上號召農民起義。”
“……厲害。”
半個小時後,畔開著和拖拉機沒什麼兩樣的飛船率先抵達了終點,而對手的飛船到達時間僅僅和他們相差了半秒,總得分更是隻領先了1分,稱得上是一場全程無尿點的史詩級戰爭。
下了飛船,對麵組合的向導就直接趴哨兵肩頭哭了,哨兵的眼眶也紅紅的,淘汰賽愣是打出了總決賽的架勢。
畔也累得夠嗆,他本就是賽前會緊張失眠的類型,接連兩天的比賽,他直接從飛船駕駛座上登出了星網倒頭就睡。曜金倒是還行,留在星網賽場上接收裁判傳來的信息。
叮的一聲,岑禛的賬戶餘額產生變化,之前的10000又原封不動地回歸,除此之外還多了19000特幣,以及一條好友申請——‘找我下注’:大佬牛逼!!!
曜金退星網之後收到了一條樊發來的截圖信息,點開之後是方才那場比賽他們隊2.9賠率的學生自創賭注頁麵,曜金不在意地笑了笑,回複:你是不是也壓對麵了?賠得褲子都掉了吧。
樊:我沒下注,但是岑禛下了。
曜金:嗯?
樊:他投注一萬,壓的你們贏。
藍色熒光打在臉上,這一排短短的字也刻進曜金的瞳孔裡,樊又陸陸續續發過來好些信息,‘他膽子也太大了。’‘他哪裡來的一萬特幣?’‘我真是……我自愧不如,就算我也有這麼多錢,我也沒他這份魄力。’
曜金一條也未回,他啞然地坐在原位,愣怔地看著屏幕上的信息,唇角的笑容逐漸僵硬,消失,好一會才消化乾淨樊給予的信息。
“岑禛……”曜金感動得一塌糊塗,他迫不及待地拉開聊天欄,想開視頻表示感謝,又覺得現在的形象太過糟糕,心中的百轉千回最終化作兩個真誠無比的——
曜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