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聯誼會改成慶功會, 結果到了地方一看,本質上還是聯誼會, 還是打著排名賽前20隊伍為名,方便吸引更多哨兵向導來參加的聯誼會。
但這並不妨礙連禦興致滿滿。
算上今天, 岑禛總共參加了兩次白塔聯誼會, 第一次他滿心都是,想著改變主線劇情, 然後遇上了一頭囂張狷狂、傷痕累累的獅子。
第二次這頭獅子就站在他的身邊,油亮光滑的金毛依舊霸氣威武, 但戾氣與疲憊儘褪,琥珀色的獸瞳裡隻剩下了一個傲字。
時不時湊到岑禛和連禦說上一兩句話再留個照的人不少, 但比起圍在曜金和畔身邊層層疊疊的那幾大圈就不夠看了,原因很簡單, 一邊的兩個人永久標記過,是後半輩子注定要綁在一塊的一對,鏟子挖爛了這牆角也撬不動;
而另一邊是兩個暫時組隊的哨兵和向導, 哨兵是作者都說累了的S級體能, 向導精神力雖低, 但耐不住模樣俏又有駕駛天賦, 熱情的人群默契地將兩人分散, 一擁而上刷存在感。
來之前岑禛和連禦就約定好,讓他為連禦操縱聽覺和嗅覺, 最開始岑禛被滿菲菲激著要迅速提高精神力控製水平的時候, 連禦無條件配合, 後來知道岑禛水準真特麼爛之後,就開始唧唧歪歪不要不要了。
現如今一聽岑禛又要拿他當小白鼠,臉上簡直一百個視死如歸,一咬牙一跺腳,“來,不就是一雙耳朵麼,大不了就聾了。”
“去你的。”岑禛輕輕扯了一把連禦的長馬尾,鬆手之後,微卷的發梢似乎起了意識,發絲在岑禛指節上留戀地勾了一圈,等岑禛的手完全垂到他的身側之後,流暢的淡金色方才緩緩落下。
連禦為出席聯誼會專門挑了一根藍色的綢帶束發,很襯他的膚色。岑禛倒是一點沒收拾打扮,臨行前還在勾畫晝晴長今日份的答疑解惑,連禦扔給他一套衣服,岑禛看也沒看就穿了,穿完才發現這身是連禦的,而連禦身上套著的正是他的衣服。
同一配色,有點情侶裝的意思,再加上衣服上濃烈的信息素,連禦就差把自己名字刻在岑禛腦門上招搖過市。
不過現在也差不離了,即使連禦耐不住寂寞,撇開一心隻有精神力筆記的岑禛出去鬨騰,岑禛也像是被猴子劃了線圈住的唐僧,頭頂閃閃發光地寫著四個大字:此人有主。
這次的聯誼會不枉組織者耗儘心力,磨破了嘴皮子終於勸來曜金和畔出場,參與人數達到頂峰,除了一到三年級,不少四五年級的學生也聲稱自己是低年級趕來湊熱鬨。
這也就導致不管哨兵再怎麼愛靜,耳邊也雜音不斷,岑禛坐了一會,實在有些看不進書,想想自己確實沒勁,出都出來了何必還拘著,他關閉終端抬起頭,正瞧見腿邊守著他的雄獅百無聊賴地盯著樹上棲息的貓頭鷹發呆。
岑禛下意識凝眉,又緩緩地鬆開,他早有預感,但連禦不說,他也沒有提過。
那隻貓頭鷹並不是動物,而是一名哨兵的精神體。
獅子已經可以看得見除雪豹以外的精神體了,連禦的精神力在他的幫助下,隨著精神空間的擴展正在逐步恢複,不過連禦從來沒說過,他的這隻獅子也狡猾得始終裝作眼裡僅有雪豹一隻精神體。
岑禛有點理解,又有點不理解連禦的想法,不過他也沒深究,這世上沒人能完全理解一個活了三世,上輩子還是自殺的小瘋子。
聯誼會進行到一半,教導主任主持完迷宮遊戲,投影忽然出現在廣場中央,微笑著宣布下麵進行默契遊戲,迷宮遊戲針對的是沒有確定對象的人,采取抽簽製,默契遊戲則針對標記過的情侶,采取報名製,簡單來說就是誰按終端快誰上。
不過兩對排名賽前20名的主角肯定是內定要上的。
岑禛聽見身後有個人笑著說:“上一次的聯誼會中迷宮遊戲成就了這兩對的邂逅,這一次的默契遊戲彆見證他們的結束吧哈哈哈。”其餘人聽了也跟著笑,沒什麼惡意,都是在打趣。
遊戲規則很簡單,就是教導主任問問題,台上的小情侶在題板上分彆作答,然後看答案是否一致,遊戲說是有利於促進哨兵和向導之間的感情,但就像剛才那人說的那樣,萬一答案全不同,那這個環節就要變成分手現場。
第一個問題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地點。
曜金寫的是聯誼會,畔則麵紅耳赤地寫了個塔一年級教學樓,然後緊張地講了個默默無名小向導躲在人群中,偷看一個全身籠罩在光輝中的哨兵的故事,曜金又驚又喜,隔壁座位上早就被劇透乾淨的岑禛和連禦則是一臉麻木。
教導主任又看向岑禛,高度智能化下的係統虛擬人物,目光比真人還要溫柔,說出的話也如一個老友:“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你第一次見到他應當是聯誼會吧?”
岑禛翻過題板,答案果然是:聯誼會。
連禦唇角憋著笑,也跟著翻題板:不記得了。
“分了吧阿禛!”底下有個不知名的哨兵叫得還很親熱,“腺體割了跟我!我偷抑製器養你!”
岑禛充耳不聞地看向連禦,後者依舊是笑,解釋說:“真的不記得了,以前肯定見過岑禛的,但我哪裡還能記得。”
他指的是‘岑禛’,上上輩子的事情,彼時的‘岑禛’又是個不重要的小角色,連禦自然是不會記得。岑禛在心裡默默地歎口氣,這人又開始了,淨知道搞事,不造作一下渾身不舒服,就是要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