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笑著,溫柔女人去而複返,擠進人堆裡問:“虹姐呢?我找了她半天,怎麼進來就不見了?”
“虹姐啊。”鳥人酒保對待溫柔女人完全是另一副嘴臉,“剛剛蠻老大叫她去服侍,現在估計還在蠻老大房間裡呢。”
“啊?蠻老大……老大叫她服侍?”溫柔女人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憂心忡忡,但很快她就恢複平靜,優雅知性地攏了攏衣服,撣去上麵並不存在的灰,中途眼角餘光瞥見兩名全身罩在鬥篷內的陌生人,眼角流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他們怎麼還在這裡?”
酒保咯咯地笑:“還在走流程呢。”
“到哪一步了?”
“收座位費,接下來就要剁手指了。”
一男一女當著流浪者的麵,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如何虐待他們,其他人紛紛哄堂大笑,還有些伸手輕蔑地推搡岑禛和連禦的肩膀,欺辱意味明顯。
從下飛船起,岑禛就一口水也沒有喝過,還一路扮演逃亡者,又是摔又是跑,好不容易到了屋子裡麵,又堆過來這麼多人,他們就不熱嗎?
“想要我們付錢,可以,但總要先把東西端上來。”岑禛不耐煩地說,“都散開,熱死了,難道我們兩個人還需要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提防?”
“還挺有個性?”一個赤膊壯漢將手中的的刀貼著岑禛的手掌紮進了吧台桌麵,“敢在我們的地盤橫?!”
但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帶著蓬勃怒氣壓在了每個人的頭頂,“聚在這裡做什麼?都滾!”
“蠻老大!”“老大!”“蠻老大。”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鏗鏘有力的呼聲,圍繞的壯漢又如來時那般飛快散去,一個臉上有著條猙獰傷疤的男人,麵容陰鷙地坐在了岑禛的右側。
連禦瞬間隱密地掐了一下岑禛的胳膊,岑禛也還以輕撫,示意自己知道了。
前一秒還笑得比狐狸還狡猾的酒保現在噤若寒蟬,仔細看擦著玻璃杯的手指還隱約有些顫抖。溫柔女人也當場表演瞬間變臉,她如春風扶柳一般婀娜地走到蠻老大身邊,嬌嗔道:“老大~怎麼啦,誰啊,惹您生這麼大氣……”
“還不是你的好姐姐。”蠻雲也沒給女人好臉色,“每次上她都跟個死人一樣。”
溫柔女人臉色微變,但她將緊張偽裝得很好,除了岑禛這樣天生與精神和情緒打交道的向導之外,根本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她笑著勾腰,露出豐腴曼妙的曲線:“虹姐那老女人有什麼好玩的,老大,你也寵寵人家……”
“滾,老子沒興致了。”蠻老大敲敲桌子,“酒呢!”
鳥人酒保全身一陣,嚇得啾了一聲,他趕緊把那瓶紫色的酒瓶拿下來,在敞口杯裡放入冰塊,倒滿酒,小心翼翼地遞給蠻雲。
蠻雲端起杯子一口乾下,摸了摸嘴,這才發現身邊竟然還坐著人,他怒目而視,發現竟然是兩個不認識的人,膚色很白,後麵那人頭發光澤柔順,顯然不是這鯨星的常駐民。
坐在前麵的黑發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透亮的藍眼珠裡沒有情緒,就顯得很乾淨,蠻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玻璃杯,見到他還不跑,這人是不是智商有點問題?
“這人哪來的?”
鳥人酒保又是一顫,謹慎地說:“剛剛他們逃到這裡,被虹姐和雨姐領進來的。”
“是嗎。”蠻雲眯著眼睛笑了,他這一笑,就顯得臉上的疤更粗獷可怕,“既然進來了,那等於就是我們墜雲的人了。”
他說著就要伸手去碰岑禛的臉,岑禛當即後退,連禦也要擋到他的前麵去,但沒等他動,身後忽然冒出兩個人製住他的雙臂,直接把連禦從座位上架離。
“有點眼色行不行?”其中一個人下流地笑著,“我們老大看上你的同伴了。”
連禦:“……”
因為和計劃中的過於不一樣,連禦突然有點不想演了,他本應該嚶嚶嚶地喊不要這樣,放開我,但他卻在此刻保持不動,隱藏著狠戾的灰綠眼睛表麵仍舊平靜,但躍上吧台的雄獅卻不是這麼說的,它尖牙外齜,表情凶狠至極,隨時準備將獵物撕殺成碎片。
“頸帶?”蠻雲注意到藏在岑禛領口下的東西,“讓我猜一下,你是向導,還是Omega?”他又要伸手去碰,被岑禛再一次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