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跟著一起過來。”
所以,她母親當年來北京城的時候,隻帶了她,沒帶她哥哥。
後來,她母親在北京城立住腳跟,也有陸陸續續寄錢回去給她的大兒子。
但是,對方隻是收到了錢,卻沒有任何消息。
這也是她母親臨時前的遺憾,這次如果真去黑省的話,回勝利公社也不錯。
“總之,勝利公社的人都不錯,你去那,我和你爸也放心。”
沈美雲一邊給綿綿紮小辮,一邊說,“那到時候我和綿綿先去,在那邊等你們過來。”
“一言為定。”
倒是,沈懷山扶著眼鏡,陷入沉思,“秋荷,明天多做一些飯菜,讓美雲一起裝進去。”
這——
陳秋荷遲疑了下,沈美雲點頭,“當然可以,而且放進去是什麼樣,拿出來也是什麼樣子。”
這下,陳秋荷有些驚喜,“那我可得多做點美雲喜歡吃的溜豬肝,驢打滾,豌豆黃,砂鍋白肉。”
一連著報了幾樣,全部都是閨女沈美雲愛吃的飯菜。
這也讓,沈美雲饞的流口水,要知道母親的廚藝可是一絕。
這一晚上,是沈家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最為輕鬆的一夜,所有人都做了一個好夢。
夢裡,他們一家人在黑省團聚,幸幸福福的過日子。
*
與沈家的安寧祥和不一樣,西城季家和許家的情緒可算不上好。
夜色下,四合院外,裡裡外外擠滿了人。
全都是來看熱鬨的。
虯枝老樹下,兩個年輕的男人,他們脫了外罩的棉衣,隻穿了一件長袖,露出賁長有力,線條流暢的臂膀來。
雙方拳拳相擊,以肉相搏。
呼呼呼——
季長崢的拳頭如同夏日的暴雨一樣,細細密密的砸在許東升的臉上。
許東升毫不示弱,反腳就從季長崢的背後,偷襲過去。
砰——
雙方一觸即離。
就那樣四目相對,都帶著幾分火花。
季長崢雙手握拳,抻在胸前外側,因為力度太大,以至於脖頸以下胸口至腹部的肌肉線條驟然隆起,甚至將襯衣上的扣子都崩開了兩顆。
那種狂野至極的力量,令人血脈賁長。誰也無法想象,這般清雋勁瘦的一個人,竟有這樣的一麵。
“許東升,看來你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他是從知青辦回來,才得知今晚上的相親聯誼會。
許東升又去逼人相親了。
一年前他便警告過對方。
許東升聽到這話,他都要氣死了,臉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季長崢,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管天管地,你還管著老子相親見姑娘?”
季長崢收了拳,襯衫也隨之落下,一張英挺的眉眼帶著說不出的冷厲。
“你正常相親,誰管你?”
還不是不正常相親?
這都第十九個了。
坑了人姑娘一個又一個的。這不是害人嗎?
許東升,“你知道我和誰相親嗎?”
季長崢,“不知道。”
“那你管。”
“誰讓我是活雷鋒。”
丟下這句話。
季長崢漫不經心地握了握拳,哢嚓的拳頭聲,像是雷雨一般密集,這更像是威脅。
他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警告,“你記住,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許東升性子囂張跋扈。
這一片兒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人來瘋兒,也隻有在季長崢麵前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