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不影響他看不慣對方,明知道自己是個太監,還去禍害人女同誌?
這種人渣,天不收,他來收。
溫指導員不知內情,隻是聽到季長崢這任性的理由,忍不住歎口氣,慢吞吞地感歎道,“你這麼些年,沒被打死,也是有點能耐的。”
惹是生非這麼多年,還能全身而退。
說實話,沒點本事的人,還真不做到。
聽到這。
季長崢悶笑了一聲,隨手鬆了喉結處的衣領,襯衫上的扣子也跟著隨之不規整起來,寸頭短發顯得格外意氣硬朗,英姿勃發。
“不然,老溫,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被丟到部隊去?”
其實,他們家老爺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就是把他丟到了部隊,比起彎彎繞的外麵世界,他更喜歡部隊的生活。
大家直來直往,不服就乾。
拳頭底下見真章。
溫指導員聽到這,好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和季長崢分到了一塊。
偏偏這貨,還爬得快,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成他上級了。
玩歸玩,鬨歸鬨,笑歸笑。
談起正事,季長崢是一點不含糊的,他眉眼深沉,掐滅了指腹的煙蒂,最後一絲紅色的火星,也隨之消散。
“你一會幫我拿下,沈懷山的背景資料。”
“我瞧著許東升那貨,不安好心。”
那語氣,怎麼弄的,他該認識對方一樣?
實際上,他並不認識什麼沈懷山。
溫指導員嗯了一聲,想給資料又怕給了資料,季長崢半路撂挑子。
便先開口了,打預防針,“上午是兩家,一家姓沈,一家姓葉,我是建議你去姓葉的那邊的,姓沈的這邊你不在,許東升那個瘋子反而說不定會安穩一些。”
就怕的是季長崢在,把那個瘋子的刺激起來了。
彆到時候,連累了沈家人。
甭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禍根總歸是因為他們而起,牽連了對方。
那就不好了。
所以,在溫指導員看來,季長崢最好不去沈家的。
季長崢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他知道對方說的有道理是一方麵,他更了解許東升。
越是在對方顯露了弱點,他就會緊追不舍。
想到這裡,季長崢煩躁的鬆了鬆衣領子,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就像他了解許東升一樣,許東升也了解他。
他非常清楚,自己一旦出現在沈家,許東升那貨隻會變本加厲。
想到這裡,季長崢罵了一句,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一寸寸結冰。
他心情沉重地接過葉家人的資料,他擰眉,“兩個大學老師?他們又不是壞份子,怎麼值當我們來出手?”
溫指導員就怕季長崢較真,忙說,“甭管對方是誰,你就記著一件事,踏實出任務就好了。”
“你彆忘記了,你就等著這次任務升職呢。”
季長崢自然是知道,他抬手摸著下頜處的青胡茬,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隻是,目光卻在那資料上麵,久久不能回神。
*
上午十點,玉橋胡同大雜院沈家。
陳秋荷是個勤快乾淨的人,裡外把家裡都給打掃了一遍,連帶著堂屋的條台都跟著擦了兩三遍。
八仙桌,椅子,更是一個不漏,明亮到恨不得反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