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東升是扭曲的,他一邊叫著自己喜歡著沈美雲,又一邊恨著她。
對於不能人道的他來說,沈美雲的存在,就是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
這是他仇人的女兒。
他要把自己所有的無能,最後都追加在沈美雲身上。
所以——
身為母親的陳秋荷,她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這樣的人嗎?
不會的。
死都不會的。
陳秋荷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堅決,哪怕是到了這一步,到了他們兩口子,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
她也沒有半分的讓步。
這下,也徹底惹怒了許東升,他俊美的臉上,當即陰冷了下去,連帶著聲音都跟著低了八個度。
“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過五分鐘時間。
整潔的屋子淩亂到沒有下腳的地步。
在這一刻,陳秋荷再也不忍心去看了,她徹底閉上了眼睛。
沈懷山知道妻子在想什麼,他抬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朝著她搖搖頭,無聲地說。
沒關係,重要的東西都在美雲那裡。
所以,這些傷不了他們!
而許東升似乎不喜歡,他們互相鼓勵的這一幕。
他喜歡的是把漂亮的花瓶打碎,看著對方充滿希望到絕望。
於是,許東升饒有興致地開口了,“丈人,丈母娘,怎麼樣?”
“想清楚了嗎?”
這一開口,沈懷山和陳秋荷兩人,同時朝著他吐了一口吐沫。
這一次,左邊一口,右邊一口。
許東升徹底怒了,他擦都沒擦,隻是,冷眼看著陳秋荷,“丈母娘,你得慶幸,我許東升不打女人。”
“但是,這不代表著,我不打男人。”
於是,當著陳秋荷的麵,許東升一拳砸在沈懷山的臉上。
沈懷山的黑色眼鏡一下子飛了出去,臉上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
旁邊的陳秋荷,忍不住大叫,“懷山——”
她要過來幫忙,但是卻被許東升指使著下屬們,給拉住了。
陳秋荷奮力掙紮,但是沒用,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擰的過,兩個年紀輕輕的青年啊。
而許東升像是故意的,打掉了沈懷山的眼鏡,他猶似不過癮。
還抬起腳,就那樣懸在半空中,而他的腳下是沈懷山的手。
對於一個執掌手術刀的醫生來說。
手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而他,即將要沈懷山引以為傲的東西。
許東升懸著腳,語氣冷冷道,“怎麼樣?你們想好了嗎?”
“把沈美雲嫁給我,我許東升拿命來保證對她好。”這是實話,他這人慣會打一巴掌,在給個甜棗。
誰都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如果還是不同意,對方就直接下腳了。當然同意的話,他就對沈美雲好,這是承諾。
沈美雲是可以下鄉不錯,但是她一旦嫁人,戶口落在丈夫家,那麼便不用下鄉了。
這也是城裡,不少人在下鄉政策一出來,為什麼著急忙慌的讓兒女說親。
許東升知道,沈懷山和陳秋荷也都知道。
可是,正是因為知道,沈懷山才不能鬆口,他一旦鬆口,女兒就要和這麼一個惡鬼,魔鬼,瘋子,糾纏半輩子。
這幾乎是等於葬送了她女兒的一輩子!
一想到那個可能,沈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