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調令就當是我給我親兄弟的見麵禮了。”

溫政委,“???”

什麼親兄弟。

可惜,沒問出所以然來的溫政委,眼睜睜地看著季長崢,轉身進屋換了一套衣服。

還拿出梳子,梳了下他那沒有梳子長的頭發。

溫政委追上去,奇怪道,“不是,你去送調令的,你做什麼打扮得花裡胡哨的。”

像個什麼,即將開屏的花孔雀。

季長崢挑眉,“你不懂。”

他去見那素昧相識,卻敬仰已久的親兄弟,當然要打扮妥帖了。

不然,親兄弟嫌棄他怎麼辦?

沈美雲啊。

他對她的敬仰,簡直是滔滔不絕。

如果見到對方順帶在一起研究下,怎麼繼續捅許東升的腰子!

*

玉橋胡同,大雜院沈家。

亂七八糟的屋子,被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半了。

待收拾完畢後,陳秋荷固執地要去,把之前說的那一頓飯給做出來。

這或許是他們家在這個房子裡麵,最後一次吃飯了。

所以,她扶起斜倒在地上的鐵皮蜂窩煤爐子,拿出火鉗,夾了一塊新的蜂窩煤。

去了隔壁吳奶奶家,打算用新蜂窩煤,換一塊燒紅的蜂窩煤。

回來好引火做飯。

新蜂窩煤換舊蜂窩煤,吳奶奶當然沒有不答應的,畢竟,她是占便宜的一方。

在拿出自己煤爐子燒紅的蜂窩煤後,她低聲道,“陳老師,你家懷山怎麼樣?”

陳秋荷眼眶有些紅,她似乎不願意說,便搖了搖頭。

沈懷山的手傷著了,具體什麼時候能好,她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次拿起手術刀,她還是不知道。

隻是,這話說出來沒用,因為改變不了事實。

吳奶奶歎了口氣,想了想,掉頭到堂屋去,從靠著牆麵放著的褐色五鬥櫃裡麵,拿出了一疊子信紙。

拿起筆,她有些提筆忘字了,年輕的時候讀過幾年私塾,後麵家裡條件慢慢變差。

就沒讀了。

這幾十年過去,有些字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

停停頓頓,約莫著五分鐘,才寫齊了一個地址。

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

隨即,吳奶奶撕下信紙,交給了陳秋荷。

她神色慈祥地說道,“陳老師,這是我家在那邊辦公室的一個遠房親戚,姓李,人叫他李主任,我也不確定能不能用上,你看下要不要去找下關係?”

沈家現在這事,誰都不敢摻和。

吳奶奶也不例外,但是經曆了上午的事情,她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就一個孤寡老人。

真得罪,就得罪了吧。

反正,也無所謂了。

看到那紙張上的地址,陳秋荷的眼眶一下紅了,她抓著吳奶奶的手,也跟著顫了下。

“謝謝,謝謝。”

連帶著聲音都有些泣不成聲了。

家裡出事這麼久,吳奶奶算是頭一個,替他們家伸出援手的。

吳奶奶擺手,寬慰她,“也沒幫上忙呢,不急著謝,你們先去跑下關係,若是能跑通了再說。”

陳秋荷低低地嗯了一聲,抓著紙條的手,跟著青筋外露。

一連著道謝幾次。

這才轉身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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