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慢慢地說道,“我給他們買的坐票,但是上了車子後,卻成了無票。”
一說這,胡乾事就懂了。
能從坐票變成無票的,無非是最後一個車廂的人。
不管是買了坐票的,還是買了無票的,全部都被趕在那邊。
這——
胡乾事想了想,如實說道,“這怕是不容易。”
哪怕她也不好插手,因為最好一個車廂坐的是什麼人,他們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可能給您添麻煩了。”
“您看這樣行嗎?我把我的位置讓給他們,我在知青那一列車廂,然後我過去?”
父母年紀大了,受不住顛簸,有一個位置,兩人起碼也能換著來。
“不行,你們那一列車廂,都是標注過的。”
“每個人在什麼位置,就是想插隊都不容易。”
這下,沈美雲蹙眉,“那如果在餐車內呢?”
這——
胡乾事沒急著回答,她來回踱步看了下,“這樣吧,讓你父母去餐車上買兩份飯,然後我在和負責餐車的李乾事打個招呼。”
她也沒把話說得太滿,“不過,我不確定能不能成,我先去問下。”
“你在這裡等等我。”
有人肯幫忙打聽,沈美雲已經是感激不儘了,她點頭,順手把兜裡麵的一把酥糖遞給對方。
“同誌,你為人民服務,這是來自人民群眾的感謝,您必須要收。”
這話說得敞亮。
挑不出毛病。
胡乾事也忍不住笑了,大大方方地接過酥糖,她看清楚了後,愣了下,“哎喲,這是老北京的酥糖吧,酥酥脆脆。”
就是賣得貴。
要一塊五一斤,還要糖票,普通人可舍不得買。
就沈美雲拿的這一把酥糖,她看了,最少有十多個呢。
這可是好東西。
沈美雲嗯了一聲,橫了她一眼,眼波流轉,含著盈盈水光,明豔到不可方物。
“同誌,瞧您說的,你為人民服務,還不許人民群眾拿兩顆好糖給你吃?”
這一眼,看得胡乾事心驚肉跳的,她拍著自己的心臟,“沈同誌,你可彆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了。”
她一個女人都姑且受不了,更彆說那些毛頭小夥子了。
怕是看到沈同誌,連路都走不動了。
可惜,英年早婚啊,娃都有了。
沈美雲輕笑,“要是這樣多看你兩眼,你能去幫我調個位置出來,我恨不得天天看你。”
這話說得,胡乾事淬了她一句,“你想的美。”
“不對,是我想的美。”
真要是有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看著她,她怕是能延年益壽咧。
說完,她自己哈哈笑了起來,拿著酥糖去找了她同事,李乾事去了。
李乾事是負責餐車附近的列車員,這會正在準備小推車,推車裡麵放著飯,手裡拿著一個紅星大喇叭。
這明顯是快到了晌午的點,推著車子去車廂內,賣飯去了。
其實,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車,壓根不知道火車上還能買飯。
所以,列車長他們便安排了人,專門拿著大喇叭去宣傳,餐車有飯不說,順帶還帶了十多盒,打算就近賣給火車上的旅客們。
胡乾事來的時候,李乾事正忙的腳不沾地,“小胡,你怎麼來了?”
“來幫我守著餐車?”
這話一說,胡乾事笑,“也不是不行,我是來找你拜托個事。”
說完,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