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又太多,不少人隻能半彎著身子,下來鋤草。
剛開始還行。
一旦時間久了,不止是脖子疼,甚至,連腰都覺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鋤草這個活,是絕技不輕鬆的。
不少知青們都有些唉喲連天地叫了起來,尤其是周衛民的聲音最大。
在來黑省之前,他在家雖然不算是特彆受寵的那個,但是身為男孩子,他還真沒做啥力氣活。
這一上午的鋤草,他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於是,便朝著和他分到一組的季明遠問道,“季知青,你怎麼樣?”
季明遠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長久的彎腰低頭,讓他有些血糖低,而且又因為一遍遍的拔草。
雖然不算是力氣活,但是時間久了,自然還是有些受不了。
隻是,季明遠這人向來耐得住,他抿著唇,低聲說道,“還行。”
怕是有些牽強了。
周衛民歎了口氣,“這當知青,怎麼這般難。”
還以為他們來到鄉下,能夠大乾特乾一番,結果沒想到,不是掃雪就是鋤草,挖地。
做來做去都是這些活,沒意思。
季明遠沒接他的話,他低著頭,不緊不慢地做著,周衛民看著他覺得沒意思。
自己跑到了老支書那邊,和對方嘮嗑去了,顯然是把活丟給了季明遠。
季明遠並沒有說什麼,他隻是安靜地做自己的那一份活,至於周衛民的那一份。
被他給單獨留在一旁了。
季長崢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麥田裡麵忙碌的眾人,他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季明遠身上。
當季長崢出現的時候,在地裡麵乾活的不少社員,都跟著好奇地看了過去。
實在是,季長崢實在是太過鶴立雞群,個子高,樣貌好,一身卓然氣質。
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還是老支書最先反應過來,他走了過去,“同誌,你找誰?”
他抬眼打量著對方,一身筆挺,哪怕是站著,也如同青鬆一樣。
這約摸著怕不是一個軍人哦?
老支書活了一輩子,還是會看人的。
季長崢朝著老支書點了點頭,“老同誌好,我找季明遠。”
這話一落,老支書疑惑了下,“你是?”
“我是季明遠的家人,找他有些事情。”
聽到這,老支書便收回了目光,心想,難怪季明遠和對方有些像是。
季明遠身上的氣質,是偏向溫和的,而季長崢則是更冷峻卓然一些。
老支書在得知了對方身份後,便拍了拍自己手裡的紅星大喇叭。
他清了清嗓音,“季知青,季知青,過來一下。”
季明遠被分配的麥田是處在整個地塊的中間位置,實在是不好過去。
一旦多一趟腳印,勢必會踩踏住麥苗,這也是季長崢沒有過去的原因。
老支書這話一喊,還在地裡麵勞作的季明遠,頓時意外了下,他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向老支書的方向。
隻是,在看到老支書旁邊站著的人時,他白皙的麵龐頓時驚了下,手裡的鋤頭,也跟著隨之掉落。
“小叔——”
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隨即,幾乎是呆若木雞地走了過去。
當走到季長崢麵前的時候。
季明遠帶著幾分拘謹,“小叔,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