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清楚賀嶼這段時間都在忙些什麼。
就目前來說, 安明晦和李程嶽每天隻是安穩地躲在安明晦的公寓中,而賀嶼大部分時間是看不到人的, 隻偶爾會回來一會兒, 但也不會待太長時間, 一般都是進門後就纏著安明晦索要幾個膩人的親吻,或者直接把人拉進臥室,甩上門留給李程嶽一個格外引人遐想的冰冷門板。
就像今天這樣, 脾氣溫和的安學長被脾氣不太好的學弟壓在牆壁上, 非常難為情地被要求張開嘴,露出了紅潤的舌尖和潔白整齊的牙齒, 而賀嶼則著了迷一般地湊上前, 像是個不知饜足的野獸一樣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的口腔, 不斷地汲取著屬於另一個人的唾液。
用野獸形容還是抬舉了, 在近期已經對此感到麻木的李程嶽看來這一套動作還是跟家養的狗比較神似。
“彆鬨了, 都弄臟了。”覺得也該差不多了,安明晦就製止了賀嶼的動作,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替他擦了擦賀嶼沾上了些許晶瑩液體的嘴角和下巴, “擦一擦,你不是最喜歡乾淨了?”
一般來說, 他的差不多可以了,約等於賀嶼的剛剛開始。
“那就再弄臟一點。”賀嶼啞著嗓子,用近乎氣音的聲音說著話, 一雙銳利的眼睛此刻直勾勾地盯著安明晦, 眼底寫滿了不可言說的意味, 那種情緒太過熱烈,看起來甚至有點瘋狂,“把我弄臟啊,全都弄臟,馬上。”
沒有屁話可說,李程嶽覺得這個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他隻能憤怒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自覺地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又是被拖著消耗了兩個小時的人生,簡單的清洗結束後安明晦被賀嶼壓著躺在沙發上,聽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用饜足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安明晦,你怎麼這麼會討我喜歡。”
——我倒是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每次都會對我格外青睞。
“大概是我恰好就合了你的眼緣?”感覺這個時候的賀嶼又有點像是吃飽喝足了的大貓一樣,安明晦就順便抬起手給他順了一把毛。
“既然已經合了,那就合一輩子。”
我喜歡你,我想永遠與你在一起。
這樣的話,放在以前彆說是親口說出來,就算是偶爾從彆人的口中聽見,賀嶼八成都會嗤之以鼻。
“你這幾天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偷偷湊到旁邊來的長劍,安明晦又摸了摸劍身上被自己彈過的地方,然後把目光放到了賀嶼肩膀上一處淺淺的劃傷上,“都受傷了,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說完他就覺得自己這話問得也不對,現在哪裡有不危險的地方呢?他們兩個能安然無恙地躲在屋子裡,也不過是因為賀嶼把自己的本體留在了這,而且還會時不時送來補給品而已。
“這些你不用知道,你隻要知道我很快就能帶你離開這就可以了。”那些事情,他不太想被安明晦知道,因為實在有點丟臉。
在此之前,他這輩子都還沒乾過這種事,算是丟儘了身為化靈凶刃的臉麵。而且每天在外麵做著那些事情,跟安明晦相處的時間也少得可憐,要說唯一有什麼好處,那大概就是隨時會遇到不長眼睛撞上來的人,可以給他提供足夠的陽氣回來喂養他養的人。
不過人類如果不知道伴侶的行蹤好像就會很不安?如果這個人真的很想知道,也不是不能說——
安明晦微微一笑:“好,那我不問了,不過你要注意安全。”
賀嶼:“……”
“嗬嗬……”被賀嶼明顯沉下來的表情逗笑了,他抬起頭親親對方的鼻尖以示安慰,“我相信你會有分寸的,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知道你應該很辛苦,所以這不是在很努力地補償你了嗎?”
“你的這些花言巧語,是跟之前的那些情人練出來的?”賀嶼輕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自己其實聽得還挺舒心的。
“這算是花言巧語嗎?”安明晦想了想,覺得聽起來可能確實有點像,“好吧,不過其實我隻是把實話說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