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不知發生了什麼,忙來扶她:“沒事吧?!”
吳麗莎掙脫開她的手,踉蹌站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寧晚:“你他媽故意的!”
“故意的怎麼了?”鄭允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她譏諷的翻了個白眼:“不懂禮貌就算了,嘴還這麼欠。”
“你!”
吳麗莎從前在藝中被眾星捧月慣了,眼下當眾被嘲,頓時惱羞成怒:“說什麼呢你!知道我是誰嗎?有種你再說一次?”
鄭允忙驚呼道:“哇……好怕,你是誰?”
周圍看熱鬨的學生一個個都捂嘴笑了起來,或許隱隱的偷笑比放聲大笑更讓人難堪,吳麗莎轉過身漲紅了臉:“笑你們媽呢笑!”
寧晚從紙盒裡抽了張紙巾,慢慢走到吳麗莎麵前去擦她胸前臟了的衣服,吳麗莎愣住,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個舉動的用意,就聽到寧晚無波無瀾的說:
“他們笑你蠢啊。”
寧晚平緩掃過吳麗莎的臉,神情淡淡的看著她:“你不用費心找了,我妹讀高一七班,叫裴皎皎。”
吳麗莎有點急火攻心:“誰他媽要找你妹?你是不是有——”
有病的病字還沒說出口,吳麗莎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猛地打住。
她動了動唇,愣愣的看著寧晚,“你……”
“彆把你們藝中的那一套習氣帶到樹成來,當然了。”寧晚不慌不忙的把擦臟的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頓了頓,語氣冷漠而尖銳:
“你要是敢亂來,這兒也沒人會怕你。”
吳麗莎:“……”
.
六點半,高三進入晚自習。
寧晚找了張試卷刷題,鄭允跑去後排跟人聊天,過了會神叨叨的回來。
“晚,你今天在麵館整吳麗莎的事年級都傳遍了。”
鄭允欲言又止。猶豫半天還是靠到寧晚旁邊:“剛才有人在傳,說吳麗莎那邊放話了……讓你今晚小心點。”
寧晚正想一個公式,敷衍的哦了聲。
“……”
鄭允父母在國外做生意,所以住校,下了自習就得回宿舍,而寧晚是走讀,她擔心萬一吳麗莎來真的,寧晚一個人會有麻煩。
想了想:“要不你今晚跟我回宿舍住?”
寧晚這才抬起頭,無所謂的撥了撥頭發:“讓她來啊,我包裡多的是辣椒水。”
“……”
寧晚的家在學校對麵不遠的一條街,雖然近,卻沒有大路可走,隻能從一條小巷穿過去。她每天放學都是一個人回家,所以包裡常備各種防身利器。
晚上九點半,學校正門陸續湧出大批放學回家的人。
北寧巷是樹成門前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周圍幾棟陳舊的居民樓正在拆遷,危樓險地,破舊的幾盞路燈發著昏黃的光,狹窄的小道陰冷潮濕,幾乎無人經過。
巷子幽靜,黑暗不見儘頭。寧晚已經習慣這條路,她跟往常一樣,走到一盞較亮的路燈下蹲下來,四處尋找片刻,輕聲喚道:“咪咪,出來吃飯了。”
剛從包裡掏出準備好的食物,幾個黑影幽然擋到了她麵前。
寧晚心裡“咯噔”一跳,第一反應是遇到了猥瑣男,她不動聲色的蹲低了些,卻忽然發現了地麵齊整的一排運動鞋。
想到什麼,寧晚抬頭一看——
果然,麵前趾高氣昂站著的正是吳麗莎。
她還帶了三四個人,有男有女,手裡都舉著手機,似乎打算拍視頻。
看清是她後寧晚一點都不慌了,她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淡定的把貓糧收回包裡,問:
“找我?”
寧晚的後退被吳麗莎理解為恐懼的潛意識反應,她很滿意這樣的反應,眉尖輕挑:
“在麵館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慫了?知道怕了?”
“我怕?”寧晚感到好笑,嗤了聲,又懶得跟她爭辯:“行吧,你開心就好。”
“你——”
寧晚不痛不癢慢條斯理的樣子倏地激怒了吳麗莎,身後有人勸她:
“莎姐你跟她囉嗦什麼呀,給她一點顏色還開起染坊來了!”
“就是!”
兩個學校初初合並,彼此都是陌生的。麵館的事傳遍年級,很多人在暗地裡笑吳麗莎也有今天,所以,即便她還沒有摸透寧晚的底,但挽回顏麵的事,她迫不及待,一分鐘都不想等。
可哪怕帶了人,寧晚都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好對付。
她跟安鹿那樣的女生太不一樣了,寧晚的眼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平和卻無比堅韌,讓吳麗莎莫名發怵,尤其像現在兩人對視的時候,寧晚的眼神就像無底的漩渦,瘋狂吞噬著她的驕傲和尊嚴。
吳麗莎被看到心慌,她懊惱的舉起手:“你看什麼看?!”
對方終於付諸暴力,巴掌即將落到自己臉頰時,寧晚手心一擰,正準備回擊,一雙從暗處伸出的手忽然緊緊攥住了吳麗莎的手腕。
吳麗莎被弄痛了,氣急的吼出來:““誰?!!”
寧晚:“……”
她沒被吳麗莎嚇到,卻著實被麵前這隻修長的手臂嚇了一跳。
那隻手纖細瘦長,骨節飽滿分明,重重的將吳麗莎打開後,順勢橫向朝後一甩,懶懶的耷在寧晚的肩頭。
寧晚:“???”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手臂的主人就把她勾到身邊,麵朝吳麗莎他們冷冷淡淡的問:
“都給我看清楚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見哥:我的人你們也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