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寧晚洗完頭發後,孟見又幫她細心的吹乾,寧晚的發質很軟,握在手裡像流沙,順滑柔軟,加上洗發露的花香,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跟著被洗禮了般,有了新的樣子。
剛過六點半,醫院送了豐富的晚餐來,分量很足,寧晚一個人吃不完,便和孟見兩個人坐在病床上合吃。
正吃著,門外有人敲門。
孟見回頭,從門中間的透明玻璃那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圓潤的臉,頓了頓,他衝門外懶懶的揮手,“進來。”
得了應允,羅子文屁顛屁顛的推開了門,手裡依舊提著他那個百年不變的塑料袋,一進門情緒馬上就激昂的立起來了,雙手張開著跑過來:
“晚!晚!”
眼看著就要湊到寧晚麵前,孟見不慌不忙的伸出長臂,直接將羅子文又彈回了門口。
寧晚:“……”
“啊……見哥你討厭!”羅子文撒嬌的喘了兩聲,重新認認真真的走進來,沒再作妖,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還有安鹿。
兩人應該是約定好了一起來看寧晚,安鹿手裡拎了一個水果籃,進來後坐到寧晚床邊,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看到小桌板上寧晚和孟見合吃的一碗麵。
今天醫院的夥食是番茄丸子麵,口味清淡,寧晚因為傷的原因,抬手會牽扯痛,所以吃飯都是孟見強行喂的。
眼下,孟見自己吃了一口麵,又卷起一口送到寧晚麵前:“啊,張嘴。”
寧晚欣然照做。
安鹿看在眼裡,忽然垂眸淡淡勾了勾唇,等這絲情緒悄悄退去,她從果籃裡拿出一個蘋果:“晚,我給你削個蘋果好嗎?”
孟見馬上說:“她不愛吃蘋果,有桔子嗎?”
安鹿愣了下,回神去籃子裡拿,“好像有。”
“給我。”
孟見把桔子接過來,非常熟練的把皮剝掉,然後將桔子瓣分開,取了其中一塊,安鹿原以為他會送給寧晚,沒想到卻是自己吃了。
幾秒後,孟見驗證過關似的點點頭,“還行,不酸,來——”
他重新取了一塊,並把上麵的白絲一根根去掉,才寵溺的遞給寧晚:
“你喜歡的。”
寧晚:“……”
羅子文看到此情此景,禁不住又跟個老父親似的感慨起來:
“見哥,我的晚晚交給你,我是真的放心了。”
“是不是欠呢,胖子。”孟見邊喂桔子邊和羅子文貧嘴:“寧晚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
“怎麼不是?我單方麵做了他三年的男朋友呢。”羅子文歎了口氣,當場表態:“不過現在我單方麵正式宣布跟她分手了,嗚嗚嗚。”
孟見本來還想放下手裡的桔子去跟羅子文好好聊聊,可看到寧晚嘴角快速劃過的一絲笑容後,他又取消了打算。
羅子文這個人吧,屬於站在你麵前就能讓人笑的那種快樂源泉,現在他來看寧晚,如果能博得寧晚一笑,他也懶得去管羅子文那些胡言亂語了。
隻要寧晚開心,孟見什麼都可以接受。
那邊羅子文繼續掏出了自己的標配塑料袋:
“在分手之前,我會為晚晚獻出我最後的愛……!”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瓶子,認真的說:
“我爺爺是我們老家非常出名的中醫,這瓶藥水是我家祖傳,治跌打損傷特彆靈,用一次就有效,晚晚你信我。”
羅子文特彆神聖的把小藥瓶遞給寧晚,寧晚唇角微彎的說了聲謝謝,接過來。
護士過來把晚飯餐具收走,安鹿又洗了幾個水果,幾個同學聚到一起,難免說起了剛過去的考試。
羅子文有些惋惜:“我數學最後幾個大題幾乎沒做,這次的太難了,見哥你呢?”
孟見也是直言不諱,“難嗎?沒覺得啊。”
羅子文:“……”
完了,沒找到共鳴,他隻好委屈的問安鹿:“你也覺得不難嗎?”
安鹿:“還……好吧。”
安鹿給他塞了一顆葡萄堵住他的話,然後把頭轉向寧晚:“晚,你第二天受了傷考試沒受到影響吧?”
“……”寧晚吃桔子的手稍滯了一刹,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笑,“當然沒有。”
孟見之前一直不敢問她這個問題,但現在聽她親口說沒有,頓時安心了許多。
時間一繞,便到了八點探望結束的時間。
安鹿和羅子文離開了醫院,病房裡隻剩孟見和寧晚兩個人。
從背包裡拿了換洗的貼身衣物,寧晚重新去衛生間簡單的衝了個涼,洗完出來後,她發現孟見正在研究羅子文送來的那瓶藥水。
“我剛才在網上查了下,羅子文的爺爺好像還真挺出名的,要不咱們試試?”
寧晚動作很慢的爬到床上坐下,漫不經心:“隨便。”
“那就試試。”孟見繞到床這頭,直接把寧晚放平,然後撩起她病號服一邊,露出左下肋骨部分的皮膚。
寧晚很瘦,平躺著能看到凸起的肋骨邊緣,以及——
孟見一時沒把握住度,衣服稍稍撩高了點,不小心看到了她的BRA下緣。
他有點尷尬,又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往下拉了點,確保隻露出了受傷的部分。
那兒有一大塊淤青。
寧晚默不作聲的看著孟見把自己的衣服撩高又放低,忍不住問:“你要乾什麼?”
孟見一愣:“我幫你擦啊,你自己肯定不行,這種藥油一定要在體表搓出熱度藥性才能完全滲透進去。”
觸及寧晚奇怪探究的目光,他馬上意識過來什麼,解釋道:“拜托,我沒彆的想法好麼?”
說著,他往手裡倒了一點藥油,先在手心裡搓了搓,然後抹到寧晚身上。
少女的肌膚是柔軟而誘惑的,指尖的藥油更像是加溫的助燃劑,每碰一次,他就著火一次。孟見原以為自己有足夠強大的定力,有足夠純潔的思想,但當真的觸摸到這片白皙,他還是高看自己了。
大腦混亂,呼吸混亂,人仿佛飄在半空中,手更是搓著搓著就不知道搓去了哪。
幾分鐘後——
“摸夠了嗎?”寧晚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孟見好像被一語中的戳中了什麼,他尷尬的縮回手,頓了頓,又為自己正名:“喂,我好心幫你擦藥的好不好,什麼摸不摸的,說得我好像是個畜生。”
“你不是?”寧晚一動不動睨著他,淡淡斂著杏眸:“你現在是在跟我演不認識藥油背麵的字麼。”
“???”
孟見聽得莫名一顫,視線下移,他忙伸出罪惡的手把藥油的小玻璃瓶轉過去——
【本藥口服,外用無效。】
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