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同所2(1 / 2)

給你寵愛[快穿] 祝寧 11268 字 8個月前

章卿豫他們接過粥, 胖胖的少年就離開了。

稀稀疏疏的粥水,像是聰明絕頂的程序員(x)的頭發。

還沒有放鹽。

嘴刁的章卿豫有些挑剔,卻抵不住腹中酸意,直接把粥水一口全灌下, 終於能浸潤了乾渴的喉嚨, 舒服了一小會兒。

可是,接下來卻是更深的口渴和饑餓。

對快成年的小年輕來說,身體正在長高發育, 恨不得一頓吃兩三碗飯。昨天中午晚上都沒吃飯, 今天早上隻得一碗稀粥,這怎麼夠?

連喝下去的粥水,都像雨水滴進沙漠, 瞬間蒸發,整條食道都像沙漠一樣發乾。章卿豫終於沒力氣囔囔和求救了,頹然地坐在地上。

隔壁小黑屋傳來竹馬好基友的聲音:“小魚,你吃了沒?”

章卿豫有氣無力地回答:“吃了。”

接著又憤怒又想哭:“特麼的我怎麼那麼乖他們說交手機就交手機?早知道偷偷藏個手機之類的報警了。還害了你陪我一起被關著, 我對不起你大魚——”

俞庚垚平靜道:“沒事,吃了就好,要保存體力。這裡絕對不正規, 竟然非法限製人身自由,我猜,他們是準備先餓著我們,餓個幾天,讓我們以後都為食物而低頭, 再也沒氣力反抗。

而且,剛剛那小胖子也提醒了我們,我們將會每天都被餓著,加虛弱buff。”

章卿豫:“啊,是的,他說搶吃,其實是告訴我們食物來之不易。開始我還覺得奇怪,怎麼見到跑圈的小夥伴都是胖胖的,胖得那麼整齊劃一?不知道搞了什麼毒`藥在裡麵!”

俞庚垚道:“他還告訴我們如果向外透露同性傾向,會死,我猜,出去了教官們肯定有什麼行動,出去彆亂說話,主要是加了虛弱buff肯定打不過。”

章卿豫頹喪地問:“但是你說,像那胖子不挺乖的嗎,都被洗腦說自己存在是個錯誤,不還是沒出去啊?”

俞庚垚:“………………”

他胸有成竹地道:“沒事,不指望被放出去,指望會有人撈我們出來。

我來之前有懷疑過這兒不正規,把這兒的地址跟其他基友和我們班主任都說了。

我之前向班主任出櫃說過煩惱嘛,班主任勸過我好好學習,先考好大學再想其他。

如果我三天都沒致電給他們,班主任肯定會問家長,其他基友也會來這兒找我或者報警,我們等著就好了。”

章卿豫笑了:“我剛剛還想著以後吃不飽打不過就去垃圾崗翻垃圾吃呢。大魚你真聰明!不過你怎麼說的三天啊,應該說一天!!不,是半天!半天我就受不住了。”

俞庚垚認錯道:“是,我錯了,應該每天報平安才對,這樣時效性才是最強的。”

——

俞庚垚因為提前知道戒同所的地點,提前把戒同所的所在地告知朋友、老師並約定好報平安,此時雖然被關著,但是也過得安心。

隻是,提前不知道會被抓過來的小基友們,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方彌生就是其中一個。

他本來開開心心的跟著家長出門旅遊,去到中途改道,突然變成被扣押在戒同所,手機什麼的都被家長奪走了,被家長扔在這裡,求助無門。

朋友同學們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哪兒,去問他的家長,他家長就說去參加封閉夏令營,說人很安全。

為了減少虐打,方彌生已經被打得很乖了。

教官們說背規條,背錯被漏就挨打,他就一字不漏的背規條;教官們說同性戀是錯誤的他也說是;教官們說拍視頻記錄他親口認錯、以後會好好結婚生子,他就乖乖被拍攝……

但是,沒用。

比如背規條,背錯背漏就挨打,即使完全背對了,教官們也會說方彌生背得慢、背不熟;

背快了,教官們又說方彌生根本隻顧著背誦,沒把規條理解透徹;

如果反駁辯解——

這兒是反駁辯解就能過得舒服地方嗎?

根本沒有反駁辯解的餘地,一旦反駁了辯解了,一根砍成兩半的竹子就會狠狠地劈打下來,專打背脊、手臂、臀瓣和大腿,會痛但是痛不至死。

劈打的工具,教官們沒有特殊製作,竹子就是外麵竹林砍的,空心竹豎著砍成兩半。用竹心那邊劈打下去,一劈就是兩道紅痕。

方彌生今天給章卿豫他們送完稀粥,回到大隊,大腹便便的強壯教官又是一竹棍就劈了下來,兩道新添的紅痕火辣辣地烙在方彌生的手臂上。

方彌生縮了一下,卻是已經很習慣了。

果然,教官罵道:“送粥要送這麼久?說,你是不是偷懶了?”

方彌生低頭說道:“沒有偷懶。”

又是一棍子落下,不停落下,像是高空砸落的花盤一個接一個的重重地砸在方彌生的肩膀上,將他的人生的尊嚴、生存的資格、受創的心境通通砸得稀爛。教官邊打邊罵:“沒偷懶?沒偷懶為什麼不跑著回來?還說謊是吧?就你嘴賤。”

啪的一聲,竹棍第一回落在方彌生的唇上。劈開的竹棍還連著沒清理乾淨的竹絲,像是一把刀子,把方彌生的唇瓣割開。

圍觀的學員們默不作聲,眼觀鼻,鼻觀心,生怕下一秒竹棍都落在他們臉上。

唯有教官的寵兒沈驚宵,此刻是笑著的。

在學員們被教官監管著限時三分鐘上完廁所的時候,沈驚宵優哉遊哉,全然沒有其他學員趕緊完成上廁所任務那麼緊張。他走到尿兜前的方彌生身邊,笑著道:“你傻啊,你以為你裝乖教官們會不打你了?教官比誰都懂。”

方彌生目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的嘴唇滲血的自己,唇部的傷口讓他不想開口。

沈驚宵直接踹了他一腳,虛肥方彌生踉蹌在地,較為的結實沈驚宵卻是睨著他:“對學員一點都不友好,我跟你說話你竟然不回答?”

方彌生抱住剛剛被打傷的胳膊,低喃道:“不是,我唇上有傷——”

沈驚宵又狠狠地照著他肚子踹了他一腳:“傷不應該?你是說教官打錯你了?”

方彌生彆開眼神,唯唯諾諾地開口道:“沒、沒有。”

沈驚宵又踹了他好幾腳才解氣,把他扯了起來,拉進單間,又把他踹跪,獰笑著威脅道:“伺候我,不然我和教官說你不敬同學。”

方彌生垂著眼簾:“三分鐘已經過了。”

教官的哨聲在外麵響起,沈驚宵這才推開了他。方彌生迅速溜走,不當最後列隊的那個。

最後列隊的那個,是要被揍的。

方彌生溜得迅速,不是最後一個歸隊的。

可聽著竹棍悶悶地砸在皮肉裡的聲音,都像是打在他心頭一樣。

彆人被揍,和他被揍,有什麼分彆呢。

沈驚宵伺候教官才能避免無休止的挨揍和挨餓,和他伺候沈驚宵才能避免被告狀,又有什麼分彆呢。

每天過這樣的人生,永遠永遠沒有逃出去之日,是家長親手送他來的,他被獎勵和家長通話時,也不是沒有求救過。

但是家長沒有來,還把他拜托給教官,說麻煩教官再教育。

當時方彌生就徹底心死了。

死的時候隻是痛一下就解脫了,不會活著天天受死。

不如今晚就跳樓死了吧。

方彌生沉默地看著挨揍的學員,沈驚宵邪氣地笑著,可下一秒,他們的臉色都變了。

教官對方彌生說:“今晚你去我那兒寫檢討,檢討寫得好,可以給你一分鐘時間通話。”

方彌生釋然地笑道:“是。”

他沒忘記,沈驚宵晉升為教官的寵兒,是因為去教官樓寫檢討。

不過,當晚,方彌生卻是沒去成。

方彌生去了天台,沈驚宵卻是爭著半路截走了教官,熱情地跪倒,媚笑道:“爸爸怎能讓他寫檢討嘛!難道是我伺候得不好?”

教官也是笑了,猥瑣地挑眉:“擔心你失寵了?那得看你表現怎麼樣。”

沈驚宵出儘渾身解數表現,教官享受著,拍著視頻,卻是嘖了一聲,直接問道:“對男人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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