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不要上京城接皇上?聽說禦駕這幾日就要回了。”
一句話一開口,所有人都附應起來。
“我也去我也去,我要看皇上凱旋而歸!”
“帶我一個,我回家收拾東西去。”
“記得批路引,都彆忘了。”
各府的官衙這幾日都要被百姓踏平了,這讓蘇琉玉各地的同窗很是苦惱。
他們也想接琉玉兄回國!
朝堂之上,聽到捷報後,馬上也開始緊而密的準備上了。
這次可是大勝,皇上回京還要祭武神,一大堆事情,可不能馬虎。
禮部尚書米大人這幾日也不送禮了,皇上的事他比誰都重視,大事小事現在都要親自過問。
“你們問了沒有?禦駕啥時候回來?”
尚書得寵三人組又聚在了一起。
“快了,大概還要五日,聽小宋大人今日說,已經快到北荒了。”
“進了大魏就快了,此次回國隻有斥候軍一萬兵馬。”
拿下大金十五城,兩軍便要行至長江以北,建立新的護國鐵牆,並且還要搭建新的兩軍大營,所以並不回國。
“那我先走了,不聚了,你們好好喝。”
米大人屁股還沒坐熱又站了起來,時間不等人,他還有的忙呢。
夜深,大齊境內。
蘇琉玉躺在驛站的床上,困意襲來。
明日,便要進入大魏邊界,過幾日恐怕就要照常上朝,必須這幾日補足了精神才行。
隻是她剛剛閉眼,又聽到營賬內,走近一個人。
月色順著窗戶撒了進來。
銀色月華之下,走近一個道袍鬥笠的少年。
少年閒散的身子透出一股疲憊,他走近身,直接坐到床邊,去探她的脈。
“這麼晚過來?”她問。
“嗯。”
少年嗓音如泉,清澈又好聽,隻是卻隻說了一個字,並沒再開口。
他手持著把脈的姿勢,久久不動彈。
似深思一般。
“崖哥?”
“嗯。”
蘇琉玉手指微動,抬了起來。
雲崖兒坐近了一點,手臂自然搭在她麵前。
兩人相處四年,雖不常見。
但蘇琉玉有些小習慣他還是了解的。
比如,現在這動作,便是想揪人袖角。
蘇琉玉手指順勢還真的捏住他一角袖子,她躺在床上,看著他,笑道:
“不甩開了?”
“......”
“還是這個味道讓人舒服。”蘇琉玉嗅了嗅鼻子:“這安神香的味道,讓人,很是放鬆。”
“嗯。”少年應付一聲,顯然有點心不在焉。
蘇琉玉本來就是心思通透的人。
看他這個語態,便曉得他情緒不高,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這身子,如今如何?”
“還好。”
“不是藥石無醫?”
“以後不可用功。”
蘇琉玉了然,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會說,我快死了這種話。”
“死不了。”
“但你前幾日明明說我快死了啊。”
“你沒睡醒?”雲崖兒慣常諷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