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這群老臣不知道。
這戰王嘗到了甜頭。
怎麼肯放過?
要說辛苦。
誰有做皇上辛苦。
晨昏定省,日夜憂心,還沒俸祿。
做天子,生怕自己政令走錯一步,累及百姓,每日神經蹦的,一刻不敢放鬆。
但現在不同了。
有了閨女。
那是把朝政一股腦全部交托出去。
一眼都不帶看的。
蘇琉玉要是不乾,他連理由都找好了。
“沒辦法,國璽被你捏碎了,還沒修好呢?”
若是再追究啥時候修好,他也有話說。
“這奉天之寶自然要慎重,沒個幾年,怕是不行。”
這把蘇琉玉給累的,嘴角直接長了一個痘痘。
三人徹夜長談,第二日要回洛州祭武神,祭完武神還要交托船廠事宜。
仗著自己身子骨年輕,硬是又處理了一下午朝政,熬到了晚上才睡。
這一大早醒來,就冒了一個痘,還有點疼。
她皮膚本來就白,玉潤滑嫩,這嘴角冒出個綠豆般大小的小痘,那是分外刺眼。
蘇琉玉的手想輕輕碰一下。
指尖剛剛伸到下巴,就被一隻纖細的手打了下去。
“再碰!”
蘇琉玉揉揉手背。
裝作沒聽到。
她看了馬車外一眼,又看向戰王。
“大哥,為何一路上都在寫信?給大嫂嫂的嗎?”
“彆提了,還不是你二哥,整天惦記你,你不回信,他就一直騷擾老子,老子要被他煩死了。”
他們三個,認識也有幾年了,平時戰王也會偶爾寫信給毓貞,當然內容就有點氣人了。
“小弟今天給朕寄了一件冬衣。”
“小弟今天要朕注意身子。”
“小弟今天說年節後一定來看朕。”
信裡,那是要多顯擺多顯擺。
這挑撥兩人關係,把毓貞踢出群聊,是他日來必做的功課。
但現在不行了。
太子毓貞被趕去封地,他也不能總是打擊人家,這信也就報個平安規規矩矩而已。
但哪知道,自從去了封地,自己閨女壓根沒給他寄一封信。
所以這彙報蘇琉玉情況的重任,自然而來就隻有他了。
“你就給他寄一封得了,這小子嘴上不好意思說,他其實挺想你的。”
蘇琉玉沉默了一下。
“二哥的動靜,我知道。”
戰王勸了一句。
“再等幾月,那藺王小子登基後就把你二哥接過來,有咱們兩個,誰敢欺負他。”
“不行。”
蘇琉玉立馬反駁。
她神色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二哥,是大元太子,生來身份尊貴,如今卻任小人欺辱,若是就此逃離封地,和喪家之犬有何不同。”
她緊緊握拳,話是說的又急又快。
“他性子素來傲氣,定然不想讓你我看他落魄,你信不信,他就算在那封地凍死,也絕不會像你我求援。”
“我就是氣他這點,但又不能不依著他,左右一封信都不想寫,寫什麼?看他強撐歡笑,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意氣用事。
忍不住殺了藺王。
她氣的雙拳隱隱發抖,指尖握緊肉裡,渾然不覺。
“如今,我沒能力,說再多,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