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看她突然氣成這樣,嚇了一跳,趕緊倒了一杯茶給她順氣。
“火發出來了,好受了吧,看你氣的,那小子就這樣,嘴硬,不寫就不寫了。”
蘇琉玉深吸一口氣。
又抬頭看了眼戰王。
“大哥,把你國庫銀子借給小弟使使,現在二哥是指望不上,也就指望你了。”
“......”
看來,你是氣你二哥私庫銀子泡湯了吧。
......
大元,北蠻。
明明是三月,卻還是帶著小雪。
那冰渣子化在身上,衣服都帶著一片潮氣。
太子妃宜歡進了屋,把外袍脫下,又了眼案台的人,緩緩走了過去。
“又在給小弟寫信?”
“嗯。”
太子毓貞抬頭,自然而然握上宜歡的手。
“手這樣涼,還跑出去。”他帶著一絲責怪,把手爐遞給她:“快點暖暖。”
宜歡溫柔一笑。
“快寫吧,近日有人出城,讓門房把信稍走。”
太子毓貞歎了口氣。
“小弟還生本宮的氣。”他看了一眼信函:“以前,至少本宮還有點銀子,如今......”
宜歡嗔怪一句。
“小弟不是那樣的人,相公你又在多想。”
她提醒一句:
“不早了,快寫吧,臣妾去房中歇息去了,彆熬太晚。”
“好。”
宜歡輕聲一笑,把手爐遞給他,出了書房。
外頭,雪漸漸大了起來,她走出去,身旁的嬤嬤和丫鬟趕緊撐傘替她檔上。
她蓮步位移,頭上的珠翠不動分毫,儀態尊貴天成。
“嬤嬤,這裡無需伺候,人先撤了吧。”
“是。”
一排擁簇的宮人退了下去,宜歡走進屋,把門關上。
一進屋,她趕緊鬆了一口氣,跑到窗戶邊,悄悄打開一條縫。
看四下真的無人,這才徹底放鬆下來,把頭上的珠翠全部撤了下來,竄到床上,從袖子裡麵掏出一封信。
看到信封上蒼勁遊龍的筆跡,她隻覺得心如裹蜜,連平時笑不露齒的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她掰著指頭數了數,小聲抱怨一句。
“整整七日,以前都是三日一封的!”
她又瞄向窗戶縫,確定自家相公不會過來,這才把信拆開。
入目第一行。
“朕亦甚想你。”
宜歡看到這一句,臉瞬間紅了。
她相公才不會說這麼露骨的話,這小子真是太貧嘴!
就知道調戲她。
她又往下看。
信裡多是瑣事,有蘇琉玉自己的,也有旁人的,什麼有趣說什麼。
宜歡看到那借頭兩個字,又擔心又好笑。
“那小身子骨,還打仗。”
她跳下床,把信全部藏在床底,拍拍手,又去茶案前研墨。
“小弟,嫂嫂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
“你二哥今天說你壞話,說你貪圖他銀子。”
“小弟,你二哥私庫鑰匙在嫂嫂手裡,嫂嫂偷你二哥錢養你。”
“小弟,嫂嫂好想和你喝酒。”
她寫了厚厚五張紙,寫完心滿意足把信放到後院窗戶外,有人會替她收走。
寫完信,她忍不住看向書房的方向。
要論親疏,自然是自己和小弟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