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秀芳心裡愈加不好受,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老板娘聽後笑了:“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會置之不理嗎?”
覃秀芳猶豫了幾秒,輕輕搖了搖頭:“我會更謹慎,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小孩子走失不管不問,我的良心過不了這一關。但我會吸取這次的教訓,不會再給壞人可趁之機。”
她一定會更小心,考慮得更周全,以自己和身邊的人的安危為第一要務,不然害了自己就算了,牽連到無辜的人算什麼事。
老板娘側頭,輕輕將她垂落到臉頰邊的頭發夾到耳朵後麵,然後溫柔地拍著覃秀芳的肩膀說:“秀芳,你這樣就挺好。”
覃秀芳不解地看著她。
老板娘仰頭望著屋頂,眼神有些飄忽:“君子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堅持自己的信念和道義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喪儘天良,連自己親骨肉都利用的畜生。不過,你以後也要記住,還有很多親朋惦記著你,他們都很擔憂你,你也要多保重,愛惜自己。”
覃秀芳連忙點頭:“虞姐,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老板娘的寬容豁達,讓她更加無地自容。
看覃秀芳的樣子就知道她還在介懷這個事,老板娘笑著說:“彆放心上,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的。好了,今晚你也累了,早點去休息吧,彆想東想西的,我想有你這片赤子之心也沒有呢!”
“嗯,虞姐你也早點休息。”覃秀芳扶老板娘上了床,將水端了出去,外麵阿榮已經快把桌子收拾完了。
遲疑了片刻,覃秀芳上前說:“姐夫,我來洗碗吧,你去陪虞姐。”
阿榮抬頭看了她一眼,以往木訥死板的眼睛格外的銳利,看得覃秀芳心肝一顫,抿唇說:“姐夫,對不起。”
阿榮瞄了她幾眼,收回了目光,語氣比往常更冷淡:“今天是我不好,不該衝你發脾氣。你也是受害者,這一切與你無關,回去吧,這點事我來。”
被拒絕了,覃秀芳不知道說什麼,站了幾秒,見阿榮隻顧著抹桌子,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心情沉甸甸的,默默地退出了旅館,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聽到她離去的聲音,阿榮丟下了抹布,走過去,關上了門。回身就看到沈一飛抱著雙臂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估計剛才那一幕都被他看見了。
阿榮心一沉,睨了他一眼,想說什麼,但不等他開口,沈一飛已經先說了話:“老板,我今晚吃得太撐了,誰不這,想出去逛逛,可以嗎?”
大半夜的可真有閒心,不過他們隻是開旅館的,旅館沒道理不讓客人出門,阿榮指著一側的小門:“你可以從這裡出去,門後掛著鑰匙,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鎖好門。”
“好。”沈一飛走過去,圈住了鑰匙,在食指上繞了兩圈,打開門出去了。
***
毛政委本來都快要睡著了,後來聽說覃秀芳在元宵燈會上失蹤了,他哪還睡得著,趕緊爬了起來,回辦公室等消息。
等到快十二點,總算等到秦渝回來。
“怎麼樣,人找到了,沒事吧?”毛政委立即迎了上去問道。好友苦苦找了十來年的女兒要是在他眼皮子下出了事,那他以後哪還有臉去見老秦啊。
秦渝放下帽子:“沒事。”
毛政委瞅了一眼他黑沉沉的臉,挑眉道:“你這副誰欠了你一大筆錢的表情可不像沒事的,到底怎麼回事?對了,她這麼大個人怎麼會失蹤,是天色太暗,走丟了,又或者是認為的?”
秦渝拿起他桌上的另外一個杯子,倒了一杯冷掉的茶,一口喝掉,這才開了口:“是有個人蓄意報複她,用親閨女做餌騙她上了當。她這個人心軟,看到大冬天的那麼大個孩子站在路邊哭……”
聽完事情的經過,毛政委直罵娘:“連自己的親閨女也能利用,這家夥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彆說,覃秀芳這善良的性子跟你娘還挺像的,她沒事吧?”
“沒事,對方的目的是問她要錢,錢還沒拿到手,沒傷害她。”秦渝補充道。這算是昨晚最值得高興的事了。
聞言,毛政委大大地鬆了口氣:“那就好,她要有個好歹,我沒法跟你爹娘交代。哎呀,真是的那個家夥怎麼還沒來?這小子也太墨跡了,磨磨蹭蹭的,都等他老半天了!”
聽到他的嘀咕,秦渝抬頭睨了他一眼:“你到底派了誰來保護觀察覃秀芳?”
“急什麼,等人來了,你不就知道了?”毛政委打起了哈哈。
秦渝放下茶杯,冷笑:“怎麼,怕我知道堅決反對?”
聞言,毛政委端詳了片刻他的臉色,陡然意識到了什麼,篤定地說:“你見到沈一飛了?”
挑明了,秦渝也不再掩飾自己的不滿,擰著眉,直接說:“換個人,他沒個正形,流裡流氣的,我怕他把覃秀芳給帶壞了。”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倆還跟鬥雞一樣,見麵就吵,都多大的人了。”毛政委也是無語。本來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的關係應該有所好轉了才對,哪曉得還是老樣子。
這兩個小子從小一塊兒長大,十來歲就湊到一起打鬼子,按理來說,應該是鐵得不能再鐵的關係才對。誰知道兩人的性子,一個沉穩嚴肅,一個跳脫不按牌理出牌,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碰到一起總是掐起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倆有什麼生死大仇呢。
其實就是純粹的不對付。秦渝看不慣沈一飛這種輕浮跳脫的作風,沈一飛從小就叫秦渝老古板,總愛故意惹秦渝生氣。兩人就這麼吵吵鬨鬨了十幾年,成了冤家死對頭。
秦渝不理毛政委的感歎,就咬死了一件事:“換個人,我不想他接近覃秀芳。”
毛政委納悶了:“沈一飛雖然性子跳脫了一點,但他擰得輕,在正事上從不出漏子,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你乾嘛非要讓他走?怎麼,你們倆今天見麵又發生了過節?”
“誰跟他發生過節了?”秦渝否認。
毛政委一攤手:“那不得了,你乾嘛還非要趕他走。”
但沒當麵吵起來,不代表兩人關係就和諧。秦渝隻要一想起沈一飛當著自己的麵就調戲覃秀芳,還有覃秀芳那副明顯對他另眼相看的模樣,心裡就來氣。
這才第一次見麵呢,覃秀芳就不掩飾對沈一飛的好奇和好感,要繼續相處下去還了得呢。
這覃秀芳要不是他妹子就算了,萬一是,他自己都還沒捂熱乎的妹子就要被死對頭給拐走,以後最看不慣的人還要當他妹夫,他還不得慪死啊?
而且覃秀芳離過婚,雖然他不在乎這個,但世俗在這裡限製著,沈一飛年紀輕輕前途無量,青睞他的女人不少,他能娶覃秀芳嗎?
彆覃秀芳被他勾得神魂顛倒了,他屁顛屁顛跑了,彆徒留覃秀芳一個難過。
秦渝覺得,基於覃秀芳很可能是他妹妹這事,他得管一管,將這個還沒發生的事就掐死在苗頭裡。等調查結果出來,覃秀芳若真是他的妹妹,那她的未來他都給她安排好。他手底下有個兵長相不錯,出身也沒問題,自己又機靈肯乾,是個可造之才,也是妹婿的不二人選。
而且哪怕看在他的麵子上,覃秀芳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怎麼也比跟沈一飛這個花孔雀折騰來得強。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毛政委,我嚴肅要求換人。”秦渝堅持道。
毛政委一個頭兩個大:“我都寫信告訴沈一飛,覃秀芳很可能是你妹妹了。讓他去看著她,保護她,再順便調查調查她,這一時半會地你讓我上哪裡再去找個跟沈一飛一樣機靈聰明的人?而且沈一飛的任務也不光是盯著覃秀芳,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在暗處調查江市的可疑人員,跟咱們配合,一明一暗,爭取早日找出雲狐。你說你現在讓我換人,我上哪找這麼合適的生麵孔去?”
秦渝想了一下沈一飛打扮得花裡胡哨,流裡流氣,宛如從十裡洋場中走出來的風流公子哥的模樣,心像,還真沒人比他更適合打入敵人內部。
如果純粹是覃秀芳的事,他可以要求組織換一個人,畢竟這是他們家的私事。但涉及雲狐,一板一眼的秦渝做不到因私廢公,因為私人感情而耽誤工作,沉默了幾秒,他隻能不大情願地認可了毛政委的決定。
毛政委見他不說話就知道他是同意了。秦渝一向以大局為重,做出這個決定不稀奇。毛政委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你要相信沈一飛,他不會胡來的。你看他這麼多年,雖然乾出了不少讓人氣得牙癢癢的事,但也沒做過太出格的事,也沒招惹過女同誌。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秦渝心說:他是不放心覃秀芳。
不用沈一飛勾搭,覃秀芳的眼珠子都差點粘到他身上了,沈一飛若是再招一招手,那傻姑娘哪裡還跑得掉啊!
秦渝擔心不已,但這種隱憂又沒法跟毛政委說,隻能悶悶地說:“我知道了,走了。”
毛政委還以為他想開了,美滋滋地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這邊,秦渝離開了毛政委的辦公室後並沒有睡覺,而且悄悄避開了崗哨,出了部隊大院。
走到半路,迎麵過來一個人,哪怕天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秦渝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他停下了腳步:“沈一飛!”
沈一飛捏著下巴,嘻笑:“真感動啊,你還記得我。我都以為你忘了我呢,怎麼,秦營長特意來找我的?那咱們借一步說話。”
這個厚臉皮,明知故問,秦渝心裡說不出的煩躁,每次碰到沈一飛,他的冷靜都蕩然無存,尤其是這次牽涉到覃秀芳,他的耐心更是告罄。
深吸了一口氣,他走到一邊樹下,低聲說:“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你妹子啊?人家還不是你妹子呢,先找到證據認了親再說吧,沒認親你以什麼身份管我?”沈一飛嗤笑道。
秦渝被他堵得一口氣哽在嗓子裡,不上不下的,頗難受。
沉默了幾秒,秦渝抿唇提醒他:“沈一飛,你彆換了西裝,打了領帶,戴上了帽子,就真以為自己是大資本家的公子哥了,記住你的身份。玩弄姑娘是違反紀律的事,小心我向上級反應。”
“我要娶了就不算玩弄了吧?”沈一飛半真半假的戲弄秦渝,氣得秦渝差點暴打他一頓。
他就知道,這個沈一飛就是他的克星。
深吸一口氣,秦渝乾脆不跟沈一飛扯這個,他之所以說這麼多,其實並不是擔心沈一飛會玩弄覃秀芳,就如毛政委所說,沈一飛雖然看起來不大靠譜,但他知道分寸,不會玩過火的。他擔心的還是覃秀芳自己一頭栽了進去,畢竟沈一飛這副皮相還是挺招姑娘喜歡的。但這個事若是讓沈一飛知道了,他保不齊為了刺激自己,而真的去惹覃秀芳。
多說多錯,秦渝放棄了敬告沈一飛的想法,轉而說起了正事:“江市這邊還潛伏了不少白狗子的間諜和殘餘人員,他們數量不少,而且還藏有不少武器。前一陣,除夕夜,他們策劃了機械廠爆炸案,前前後後總共抓到了25人,還有11具屍體,這些人的身份我們都查過了,沒找到有用的線索。目前還有一部分參與了機械廠爆炸案的犯罪分子在逃,銷聲匿跡了。另外他們的頭目是一個叫雲狐的諜戰分子,此人隱藏得極深,目前還未露過麵,指示下屬辦事都是用報紙、信件、摩斯密碼等方式遙控指揮他們,機械廠爆炸案是他一手策劃的,但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那天他似乎並沒有出現在現場。”
提起正事,沈一飛也收起了平時的吊兒郎當,頷首:“聽起來挺棘手的,是個很難對付的東西。”
秦渝接著說:“我們已經調查了很多相關的人,也找了許多資料,目前連對方是男是女,年紀多大都沒搞清楚。這個家夥太狡猾了,一天不抓到他,咱們江市就一天都不安寧,隨時生活在恐懼中。”
“知道了,越西池的土匪準備什麼時候處理?”沈一飛頷首問道。
越西池的土匪有近萬人之眾,盤踞在地形複雜的越西池,占山為王,這些年借著戰亂搜刮了不少武器和財富,擁有不少大炮,實力不容小覷。要是強攻,隻怕代價會不小。
所以軍方一直在製定戰略計劃,同時積極派人跟越西池的土匪談判,希望能夠達成和平解放的目的,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
隻是,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這些土匪要求不少,雙方還處於討價還價的階段。
聽說了目前的情況,沈一飛輕嗤了一聲:“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對這種冥頑不靈的東西,談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轉告毛政委,讓他做好開戰的準備,早點把他們打服算了。”
在這一點上秦渝的觀點跟沈一飛一致,因為越西池的事情拖了好幾個月了也未解決。不過這個事,還輪不到他們作主。他點點頭:“我會向上麵反應的,沒事我就回去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免得引起他人的懷疑。”
沈一飛撇嘴:“你當我想找你。對了,對那個虞三娘旅館,你們了解多少?”
基於老板娘對覃秀芳一直挺照顧的,秦渝對老板娘的印象也很好。但沈一飛不會無的放矢,他擰緊眉問道:“怎麼,他們有問題?”
沈一飛淡淡地說:“有沒有問題還不確定,不過這兩人挺可疑的。那個老板娘今天身上穿的那件絲絨旗袍在上海能賣四五十個銀元,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
秦渝根本不懂女人的衣服,有些意外:“那你順便盯著她。”
沈一飛又說:“還有她那個男人,今天發火的樣子,還有對覃秀芳……這可不像毛政委嘴裡那個木訥不善言辭的男人。”
聽他說起阿榮的反常,秦渝也重視起來:“他們在這裡開了幾年旅館了,看起來似乎挺普通的。但照你這麼說,他們隻怕來曆不簡單,我這讓人去查查他們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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