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裡頭來,含笑將分數奉上,便立著一旁等著。太太埋頭看著分數,看完抬頭對她道:“這是全部了?”
含笑忙道:“還有些尚未改完的,不過也差不離了。”
邢霜又問:“去年的統計的積分可算了下來?”
原來邢霜早規定了,每次考試,無論大小,並不儲存分數,而是將人分為上中下三等,八十分以上為上等記五分,八十到六十分為中等記三分,六十分以下下等隻記一分。另外最後一名要扣三分。
含笑說:“這批改完才能統算,太太急著要,明日便能拿來。”
邢霜點頭道:“你且忙一忙,待明日拿了進來,也有你的好處。”
翌日含笑果真將積分算好送了進來,邢霜看完積分表,發現上遊隻有一人,中遊倒占了大部分,還有不少人都是下等。
她疑惑的問:“怎地上等隻有一人?”
含笑也覺得丟人,忙解釋說:“平日皆要當差,並沒有這許多時間複習。加之又才習字,太太說過字寫不好也要扣分,我拿捏的嚴了些。”
邢霜想了想,又道:“叫那個上等的過來。”
含笑忙出門叫人,邢霜便對彩月說:“去把我備好的賞賜拿來。”
打過年時,邢霜這頭收了第一批嫁妝鋪子裡的收益,手裡有了銀錢,也大氣了起來。因此叫人打了幾百個銀錁子,就為了平日打賞用的。
含笑帶進來的,居然是門房的一個仆婦,邢霜認得她,一瞧見她,便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把那些年輕的給比下去了。”
這仆婦以前就是榮禧堂的人,上回迎春的奶娘醉酒,可是她上來將人拿住的。有膀子力氣,人也老實,她男人便是賈亮身邊的管事,名喚武陵的。
因年紀大了些,又本家姓馬,因此被人叫做馬嬸子,也叫武陵家的。
當聽聞太太誇她,馬嬸子羞澀一笑,忙不迭回道:“我打小就羨慕我哥哥能念書,如今太太肯給個機會,自然要好生的學,才不枉費太太的一片好心。”
邢霜笑著讓人拿來一等的荷包,遞給了她,又對她道:“這一年又要念書又要當差,辛苦你了。這是你去歲學習的賞錢,日後保持下去,不可驕傲退步了。”
馬嬸子結果荷包來,一捏裡頭頓時眼睛一亮,無聲的大笑著,給邢霜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由含笑帶著下去。
出去後,這馬嬸子偷偷將荷包揣在懷裡,含笑扭頭一看,笑對她道:“你還怕人偷去了不成,這樣好的殊榮,當好生炫耀番才是。
你往日一心苦讀,多少人笑你白費力氣?如今不叫她們看看你得的東西,豈不是叫那起子懶骨頭如了意?”
馬嬸子聞言,又將荷包拿了出來捏在手上,對含笑道:“你說的正是,再說太太有這賞賜,必定也是想激人學好,我倒是差點壞了太太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