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仍把臉埋在母親衣服裡,打死不肯抬頭,隻悶悶的說:“若說你身上臭,你要難過。”
迎春怔了怔,半天緩過勁來:“你才臭!”
邢霜滿腦子頭疼,香料這東西吧,你要定義個香臭,還真不好定義。有的人,放進菜裡,就能接受,但單獨聞起來卻不喜歡這味道。說它臭也是可以的。
可有的人覺著聞起來也舒服,甚至連熏香都用八角,說它香也是可以的。
金釧見太太的目的達到了,又把香料拿了出去,邢霜這才拍了拍探春道:“好了,屋裡沒香料了。”
探春抬起頭來,抽了抽鼻子,自個爬起來,在炕上把炕窗給開了。
迎春見狀問:“你真不愛這味道?”
探春跑回母親身邊偎在身上回道:“味道大了,我要打噴嚏。”
迎春忙道:“你早說,我便不帶了,反正廚房裡常備著,我不過是怕小廚房裡短了,這才隨身帶著點。”
探春這頭看了看姐姐,爬了過去,改偎姐姐懷裡了:“我錯了,不該毀你的香料。”
邢霜坐在那兒傻眼了,這怎麼回事兒?小孩兒吵架不是該翻天動地大吵大鬨哭得死去活來,然後再自己出麵,各打四十大板,兩邊都不包庇,最後才和好的嗎?
自己啥都沒說啊,沒輪到她出手,這事兒就完了?
這做母親的成就感一點都沒有啊?
看著倆女兒立刻又好了起來,邢霜憋屈的起身,丟下句:“我去趟直節堂,你倆在家好好玩。”
倆女兒揮手目送母親離開,相親相愛,好不和諧。
王氏這頭正和李紈說話,聽通傳大太太到了,忙起身迎了出來。
邢霜進門也不客套,笑著道:“聽侄兒媳婦說你這幾日心情不好,我過來看看你。”
王氏忙道:“嫂子有心了,也不是甚大事。”
邢霜挽著她的胳膊進了屋,看了看四周,王氏便很有眼力見的把下人都屏退了。
待沒了下人,邢霜這才開口對王氏說:“頭裡聽侄兒媳婦說了些事兒,倒是有些新鮮。”
王氏看了看李紈,還不知她跑去清遠居求助去了,這一頭還納悶著,心道是什麼新鮮事。
“想我才進府時,老太太身邊就是語凝語清她們,這幾年下來,也有些日子沒見著她們了。”邢霜也不等王氏反應過來,繼續道:“她們可還好?”
王氏頓時明白過來,一時有些尷尬,有些羞惱,倒不是彆的,這是二房的事兒,就該二房來解決。如今還鬨得大房過來幫忙,這豈不是顯得她極沒有管家的本事?
連自己房裡人都管不好,她這個太太也太沒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