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歎道:“我倒是想,可這裡頭……”
邢霜見她為難,心道奇怪,便問:“難不成不是你姐姐姐夫央你的?”
金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在所有人的催促下,這才歎道:“頭裡說是我姐姐托我問的,實則不是真話。是我見那姑娘實在可憐,這才想先問問你的主意。若是你答應了,我再去說,他們聽說是一等大將軍府來求,必定肯放。可若是你不答應,我也不好貿貿然上門去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納悶,再看向金氏,金氏這才又道:“我那姐姐,你們是知道的,出嫁之前便有些跋扈,自嫁了人後,更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
“這庶女生時,她生母難產沒了,雖養在我姐姐名下,可始終不得善待。偏這樣的環境,也叫她生的樣樣出挑事事拔尖。這一比較之下,我姐姐的親女兒反倒不如她了,是以我姐姐常拿她錯處,責罰與她。
“去歲我去探望姐姐時,便見過瑾妍,小小年紀便已是花容月貌,比她生母有過失而無不及,也難怪我姐姐這般見不得她了。”
邢霜聽了心中稍微有些同情,可這樣的家宅後院的庶女之事,其實往往是最難判斷的。
真的沒哪個嫡母會故意給庶女找錯處,責罰庶女。即便是王夫人在書裡那麼壞,也沒見過她故意找茬拿探春的錯處去責罰她。這傳出去,無論是不是庶女犯了錯,都是嫡母不慈。
但也有那嫡母真的容不得沙子,會虐待庶女的,其他書中也不少見。雖在這個世界還沒聽說過,但也不意味著沒有。後世都會有後媽虐待兒女的事,新聞每每報道出來,都已經晚了。
邢霜這頭遲疑著,要不要派人去打聽打聽,那頭陳氏已經道:“真有這般事?你姐姐雖跋扈些,卻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怎會變成這樣?”
金氏抹了把淚道:“我也勸過幾回,俱不管用。她說瑾妍生母在世時常不顧身份衝撞她,她見到瑾妍就會想起那時的事。”
陳氏歎道:“生母先行不義,也難怪女兒遭殃。若是家中妾室這般猖狂,是我也忍不下去。”
金氏忙道:“可不是,我也知道姐姐嫁了過去心裡著實委屈,我家三代侯門之後,雖不襲爵了,可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姐姐嫡長女,卻隻嫁了個五品武官,本就有些心氣不順。婚後又被妾室猖狂挑釁,哪裡能咽的下這口氣。”
邢霜想了想道:“既如此,我先著人打聽了再說,你也莫急。便是我這裡不行,咱們也一齊替你張羅家好的就是。”
金氏忙向邢霜道謝,又拍著胸口保證:“瑾妍處處都是極好的,你隻管派人去問,絕不會讓你失望。”
邢霜這頭回了家,一直想著這件事,到了晚上賈亮回來,她還有些魂不守舍的,一下就被賈亮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