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蕙停下了腳步,隻當邢霜還有其他補償想要,誰知就聽邢霜小聲道:“琮兒這事兒,蕙姐姐回去少不得責罰大姑娘,這本不該我管,隻是有句話,我卻不得不說。”
金蕙正色道:“洗耳恭聽。”
邢霜接著道:“不知蕙姐姐聽說過一種東西叫彈簧的沒有?這是西洋玩意,極有彈力。你越是壓它,看著它是壓下去了,可隻要一放手,它就立刻能彈回來。使多大勁,把它壓的多狠,它彈回來的力道就有多大。
“這人,其實就和彈簧一樣兒。隻是壓她,並不管用。順著它的紋路,一圈圈的將它捋直了,它便再也彈不起來了。”
金蕙心裡一亮,仿佛找到了方向一般,看向邢霜笑了起來。
“難怪得蘭兒會和邢妹妹這般要好,妹妹果真是個聰明人。”
邢霜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姐姐的立場,日日瞅見她就能想起往事,我卻要姐姐順著她的意來,姐姐才為難。不過她既然心思老成,又能忍耐,姐姐這般打壓終究也不是辦法。
“如今看琮兒這事兒,不過是件小事兒,卻惹得她這般報複,此人便不得不防。彆看她年紀小,城府卻深的驚人。為了姐姐一家著想,也不能再用以前的法子待她了。”
金蕙真心朝邢霜福了一福,感激的道:“多謝妹妹一番忠言,我回去了定好好想想。”
至金蕙金蘭姐妹倆離開之後,又過了幾日,便有戶部尚書夫人鐵氏、威遠將軍夫人羅氏以及其餘好幾個夫人一道,陪著金蕙上門道歉。
邢霜好生接待了這幾位,又因跟鐵氏羅氏相熟,便毫不顧忌的談起琮兒的事兒來。說到最後,邢霜感慨道:“這烏龍鬨得,早知是這麼回事,咱們也不必那麼大張旗鼓的報官了。”
鐵氏忙湊趣道:“可不是,這可真是鬨了笑話。不過邢妹妹如此大量,倒也叫人佩服。若是我家小子被人揍成那樣,我可沒那麼簡單放過蕙兒,定要她負荊請罪不可。”
金蕙在一旁紅了臉,啐了她一口:“還負荊請罪,你知道負荊請罪要如何麼?”
其餘幾個夫人都忍不住直笑,也說鐵氏沒羞沒臊。
一片其樂融融的氣氛下,“誤會”很快就化解了。接著邢霜收了賠禮,當眾原諒了金蕙,這事兒就算圓滿結束了。
隻是楊穗那邊卻不能放,判了他四十板子,並收監半年。至於其他動了手的地頭蛇,皆被重打四十大板,流放邊疆才算完事。
吳世芒處理了這件事兒,又借機把京中幾個難搞的地頭蛇都丟了出去,心裡彆提有多得意。一時間也感激起將軍夫人來,肯如此大義輕拿輕放,可比賈赦那渾人好說話多了。
一時間,邢霜的美名又盛了起來,隻是這一切她都不知道,隻在家安心的管家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