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亮嘴都歪了:“陛下,我也沒法子啊。咱家還有個老太太在那兒守著呢,您都不知道,當時我拿劍想砍他,被老太太擋在跟前,我這心都涼了!”
聖人卻突然笑了起來,他就喜歡看賈赦出糗。越是出糗他越是開心,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終於有人和他一樣了。
聖人不是嫡出,當今太後也不是他的生母,還不是一樣得聽太後的話?雖說太後不能乾政,可除了政事,這老太太啥都要插一手,實在令人厭煩。
賈亮在那叨叨了半天,見聖人一直在傻樂,也不裝傻了。突然一本正經的對聖人道:“臣這回務必要將他遣回金陵,如若不然,都不能放心為陛下辦事。臣鬥膽,請陛下助臣一臂之力。”
聖人楞了一下,沒好氣問:“你又想乾嘛?”
賈亮嘿嘿笑了一下,往前湊了湊,死皮賴臉的說:“陛下,這臣下令讓他返回金陵,跟陛下下旨讓他回金陵,可不一樣。”
聖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門,你彆想借朕的東風。該怎麼跟你家老太太周旋,那是你的事。再說那老太太一把年紀了,朕也不想惹她。”
賈亮又湊了湊:“陛下……您就可憐可憐臣吧。”
聖人氣極反笑:“你這潑皮,一會兒我,一會兒臣的。要求到朕的時候就一口一個臣,平日又沒個尊卑亂叫一汽。”
賈亮趕緊退後了兩步,往地上一跪,伏地不起:“臣知罪,陛下要嫌麻煩,下道口諭就好,等臣將那畜生解決了,陛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聖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也是同病相憐,其實對賈赦也是同情的很。
“既如此,黃桂。”
黃桂立刻上前來,笑著道了句:“奴婢在。”
“你去大將軍府,就傳我的口諭,讓賈政回鄉守墓,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離開。”
賈亮趕緊磕頭謝恩,出來後滿麵笑容,壓根就忘了他侄兒還在大殿門口等他解救,一揮袖子揚長而去。
賈亮這頭剛到家,黃桂就親自來宣旨了。不過還是像模像樣的下了聖旨,並非口諭。
賈政聽聞他被削官遣送回鄉,當場攤到在地上。一旁的賈母聞言也是瑟瑟發抖,氣的爬都爬不起來。
待黃桂走後,賈母在鴛鴦的攙扶下起來,指著賈亮的鼻子罵道:“這就是你籌謀的?你竟這麼不顧一切要趕你弟弟離開?”
賈亮看了眼賈母,突然前所未有的高傲了起來:“我籌謀什麼,這是族裡所有人的決定,不過我告訴了聖人,他也支持我,這才下了聖旨。至於請辭的折子,還是他親兒子遞上去的,彆什麼都套到我頭上來。”
賈母踉蹌兩步退到了八仙椅上,撞得桌上的茶碗叮當一陣亂響,她粗喘著氣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嚎啕大哭起來。
邢霜從地上起來,看了眼王氏,見王氏雖眼中有淚,卻氣定神閒,心道她這一招還算正確,並沒有走錯。
至於家裡其他人,姑娘們雖驚訝,可對這樣的結果也是服氣的,誰叫二叔不睦在先呢?倒是李紈與王氏一般氣定神閒的樣子,讓邢霜有些驚訝。難不成李紈早就知道這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