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姥卻看著邢霜笑了起來:“太太這樣兒,才對得起您的年紀。往日裡太老成了,也是不好的。”
邢霜怔了怔,心道這劉姥姥心思倒是細的很。不過也是,她那女婿王狗兒才是王家正經連了親的親戚,聽了她的意見卻不敢來,反而她卻有膽子上門來找王夫人,可見不是一般人。
“姥姥見笑了。”
劉姥姥正要再說什麼,屋外探春跟惜春進來了,見著劉姥姥,倆姑娘笑道:“侍書才說見著姥姥了,我還奇怪人去了哪兒。姥姥快去看我的屋子,我那屋裡的床,你怕是沒見過的。”
說著,探春就去拉劉姥姥,還回頭對她母親道:“母親,前兒你讓人做的鵝絨枕頭我也帶來了,是讓人送去各房,還是再曬曬?”
邢霜道:“若是還有味道,隻怕還得曬曬,這兒比我們那兒日頭足,你看著辦吧。”
劉姥姥咂舌道:“不愧是豪門的千金,這麼小就會當家了。”
邢霜忙道:“姥姥可彆誇她,一會兒又得意上了。什麼當家不當家的,無非是管些小差事罷了。”
探春果真得意的衝母親吐了吐舌頭:“差事也不小了,如今我可管著姊妹們的應用之物呢。”
邢霜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揮了揮手:“你快走,不想看見你。”
探春笑著拉著劉姥姥,帶著妹妹走了。
封氏這才問她:“怎地把孩子送了過來,是府裡頭有事兒?”
邢霜歎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這事兒拐的彎子多了,一時半會兒的也解釋不清。”
封氏道:“那我如今能幫著你什麼,你隻管說。”
邢霜想了想道:“其餘的都還好說,就是我那大侄女,自打出了宮,心思一直扭不回來。如今會說會笑了倒比之前好得多,你是沒見著她才回來時,人就跟個木頭一樣。”
封氏了然,笑道:“這是要找人開解開解了?可你那弟妹怎地不親自開解兩句?”
邢霜想,元春這年齡正好是青春期,青春期的孩子啥樣,她還能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曉得,大部分青春的孩子,父母越說什麼就越不相信,什麼都得反著來。
這也是邢霜為啥一開始就提醒王氏讓她把元春送到清幽院去,她就是怕王氏關心過甚,一直找元春開解,反而把元春給說冒火了。
倒是其他人說的話,興許還有用些。
“咱們這一把年紀的人,與她說了,她也未必會聽。我想著英蓮與她差不多,借她之口傳達一下,興許她還能聽得見去些。
“再者說,她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相看的年齡了。可若是這性子不扭過來,日後就是嫁了人也得弄得一家氣氛緊張的很。”
封氏突然笑了起來道:“我看,未必是想給她說親吧?你又看上了誰家的哥兒,是準備說給二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