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和紫鵑聞言,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紫鵑不由惱了,忙道:“可她素來不是跟太太交好?難不成還故意利用太太?”
邢霜笑了起來:“她若是要利用我,就該叫我一起去仙鶴堂了。可她是自個拿著信過去的,想來隻是想上上眼藥,利用老太太的怒火,懲治一下這個趙姨娘罷了。
“誰知道尤氏也在那裡,老太太又不等尤氏走,就讓她念信。尤氏這心裡頭又想故意煽風點火,便來我這兒把我攛掇了過去。
“本我也知道,尤氏不安好心,可我並不懼什麼,便也去了。王氏見我去了,心知也瞞不過去了,這才讓我看了信。”
金釧忍不住罵道:“這尤大奶奶也不是個東西,她自個家裡烏煙瘴氣的,就恨不得彆人家也出點事兒!”
邢霜笑道:“這人呐,不都是這樣兒?自個不好,就見不得人家好,能給你添點亂就添一點,她看著也舒服不是?不過這次她可是打錯了算盤,這事兒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
“也得虧了她,借著這機會,也能讓你們二太太如願以償,收拾了那個惹事精。”
紫鵑忙道:“這便是我疑惑的地兒,太太在院子門口,跟二太太說的那些,我竟一句也沒明白。什麼到了家鄉就好了?太太這意思,莫不是趙姨娘回來就沒病了?”
邢霜哈哈大笑起來,拿手指著紫鵑道:“你倒是聽明白了一半,可就是不知往深了想。”
紫鵑不解:“往深了,還能怎麼想?頭裡在仙鶴堂,太太也說了,按著咱府的舊例,奴才們病了是要挪出府靜養的,恐給主子過了病氣。可如今又說,趙姨娘一回京隻怕就要病愈,這難不成,是要趙姨娘留在家裡了?”
金釧噗呲一樂,推了紫鵑一下:“你呀,真真是個愣頭青。好在你在外時不多話,否則真是丟了太太的臉。”
紫鵑一臉鬱悶,跺腳道:“我哪裡聽得明白這些個,一個個打啞謎似的,光是猜都猜得我頭疼。”
邢霜也是樂了,方才被趙姨娘弄出的那點不悅,都拋之腦後:“我是提醒二太太,當心趙姨娘有這一招,讓她把人一進京就直接送去莊子上,連城門都彆送進來。”
紫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金釧笑的不行,上來端了水讓太太洗了臉,又對紫鵑道:“你知道的還少著呢,日後慢慢學吧。”
紫鵑這才剛解了惑,聽金釧這話,又懵了:“怎麼,難道裡頭還有門道?”
金釧咯咯直樂,嘴裡不答,隻叫紫鵑:“這茶碗也空了,你也不知道續,就知道傻問。”
紫鵑一看桌上,確實沒茶了,趕緊福了一福:“我去拿熱茶去,太太稍等。”
說完她拿了空茶碗,跟著金釧退了出來。
待兩個丫鬟出了遊廊,紫鵑這才瞧瞧問金釧:“究竟還有什麼我沒懂的,好姐姐教我一回,讓我長個記性。”
金釧抿嘴一笑,湊到她耳邊悄聲道:“這回告訴你了,下回可得學聰明點。這家生的奴才得了病,多是送回自個家養病,從沒有主子出地方給她養病的道理。這下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