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一邊回著話,外頭玉釧已叫人把飯擺好了,抬了進來。
王氏和英蓮也懶得回去了,便在邢霜這邊一道吃了。
三人正吃著飯,賈瑨放了課到家,過來給邢霜請安。
邢霜問他:“我不在家,你可有認真上學?”
賈瑨這會兒都七歲了,再不是以前那般不愛理人的樣子,畢竟那樣就成了沒教養了。不過他那性子依舊冷淡,邢霜問他,他隻一板一眼的回答:“認真去了。”
王氏忍不住笑道:“他究竟是像誰?咱家便是琮哥兒那樣老實巴交的孩子,也是會幾句漂亮話的。偏他問什麼答什麼,話都給他說死了。”
英蓮也道:“這已經是好的了,再小些時,想他理你一下都不能夠的。抱他一會兒便要扭著下來,自己走的累死也不肯丫鬟碰他一下。”
邢霜也頭疼啊,這小子真的奇葩,究竟像誰?
賈瑨好似早就習慣了家裡的太太奶奶們拿他取笑,王氏和英蓮說他,他就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邢霜問他:“吃過了不曾?”
賈瑨搖頭:“還不曾。”
邢霜挪了挪位置,賈瑨猶豫了一下,上了炕跟母親擠在一邊,對麵坐著英蓮和王氏,都好奇的看著他。
“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瑨哥兒居然和母親一塊吃飯了。”英蓮又取笑他起來:“自上了學,瑨哥兒不是每日都稱功課忙,叫丫鬟把飯擺到自己那屋去了?”
賈瑨麵不改色,拿起丫鬟遞來的新碗筷,嘴裡說了句:“餓了,懶得等。”
說罷,他開始吃飯,英蓮見他吃飯了,也不再與他說話。食不言寢不語,這規矩還是要守的。
待飯後,天色已晚,王氏和英蓮吃了飯就走了。可賈瑨還是沒走,依舊縮在炕上,一直在看書。
邢霜這頭收拾好裡屋出來一看,見兒子還在,便對他道:“燈暗,到了晚上就彆看了。讀書也不差這一會兒,當心傷了眼睛,日後什麼都看不清楚。”
賈瑨也聽話,母親說不讓看,他便把書放了下來。然後他仔仔細細的盯著邢霜,仿佛要打量個夠似的。
邢霜見狀又問他:“你看什麼?難不成我才走這幾日,你就不認得我了?”
賈瑨開口道:“母親受委屈了。”
邢霜一怔,心中大喜,這兒子看著冷冷清清的,可實際還是關心自己,她心裡也感動。再一想,賈瑨平時真的太冷清了,以至於他不出現在你跟前,你都會忘記他的存在似的。
但到了跟前,他的存在感卻又是最強的。一屋子人裡,隻有他會讓人挪不開眼。倒不是說他生的有多好看,隻是他那氣質,真真是讓人忽視不了。
說是個小冰山,他又是個笑唇,平日裡沒有表情看著也像在微笑一般,並不會給人疏離感。
可要說他沒有疏離感,他下一刻就能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你,距離一下就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