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蓮道:“不過各色綢緞布匹各匹,想著他們才搬家,少不得要新置辦些被褥擺設的。那桌上的桌布,門上的簾子,哪個不要用到?咱們這邊送了過去,也省的他們再去外頭置辦。”
邢霜笑著點頭:“你最是貼心妥當的,這個我自然放心。”
英蓮又問:“頭裡聽說老太太今年要去上香,我想著太太總悶在家裡頭,咱們也一道跟去玩上一回可好?”
邢霜大笑起來,指著她道:“怕是因著這個,才來找我的罷。我就說你往日當家都沒有紕漏,今兒怎地會拿事兒來回我。”
英蓮羞澀的一笑,過來拉了拉邢霜的胳膊,極不好的意思的說:“母親慣會取笑我,這些事兒本也該回給母親知道的。”
邢霜樂不可支,一口答應了下來,想了想又道:“你去直節堂跟二太太說一聲,就說年前咱們都跟去上香,叫她去請了薛姨媽一道。”
甄英蓮好奇的問:“怎地又叫她家,難不成是寶姑娘的好事近了?”
邢霜道:“是不是好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自從上回給她造過勢,又帶她去了一趟北靜王府,好似有不少官太太都看上她了。前幾日還有人寫帖子來給我,請我上門做客,我與那人交情一般,想來是要托我說親呢。”
甄英蓮好奇的問:“是哪一家?”
邢霜道:“是福建茶馬道巡守道員張守行家的太太。”
甄英蓮歪了歪腦袋,嘟囔道:“福建茶馬道巡守道員的太太,怎麼會在京城?”
邢霜噗呲一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張守行的父親,是大理寺卿張侖嶽。他隻得這麼一個兒子,打小就金貴。後張守行大了,入朝為官,陛下也體恤張侖嶽,隻讓張守行任京官,不讓他遠離父母。
“隻是這張守行一身正氣,又清廉耿直,不外放沒了政績不好提拔。今年便派了他外放,去福建做了茶馬道巡守道員。他這一走,家中父母無人照看也不甚妥當,便留了發妻在京中陪伴父母,自個上任去了。”
甄英蓮聽了直咂舌:“難不成是這張守行要納妾?”
邢霜拍了英蓮一下,嗔道:“亂嚼舌頭,這張守行都四十多歲了,是給他兒子相看的。張守行也隻得一子,名喚河澤,今年十六尚未娶妻。”
甄英蓮咯咯笑道:“唬我一跳,太太也不說清楚了。隻是這張家既然兩代為官,為何又會看上一個商家女子?”
邢霜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大清楚,隻是聽說雖他家兩代為官,可張家父子皆清廉正直,所以家境一般。想來,也是想要個能持家的兒媳婦,至於這身份,就不在乎了。
“再說寶丫頭本身也不差,雖是商賈之女,卻飽讀詩書,待人接物處處圓滑,人也精明能乾,對他家來說,倒是上上之選。”
甄英蓮聽了道:“那薛姨媽會不會瞧不上張家?再怎麼說,那張大人也不過一個正四品官員,隻跟咱家大爺同品呢。”
邢霜抿嘴一笑:“他又怎麼跟珠兒相比,他如今多大年紀了,珠兒才多大?加之珠兒這個四品,可是京官四品。地方四品見了京官四品,得自動降三級呢。”
甄英蓮捂著嘴嘻嘻笑了起來:“太太,這可不大謙虛了。”